听声音的距离,似乎就在陈海他们头顶上。陈海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可不想无忧弄出什么动静,引起上面的叛军的注意。
随后陈海他们隐藏的山坡上先是传来解裤带的淅淅索索声,紧接着,一注尿液如失控的溪流般哗啦哗啦倾泻而下,不偏不倚,直直浇在无忧的头顶。陈海目睹此景,嘴角刚要上扬的笑意被他强行按捺住,身体悄然往旁侧挪动,同时伸出手指,在嘴边比出一个噤声的“嘘”字手势。无忧本能地侧头闪躲那从坡上汹涌而来的尿液,却仍有部分溅落在他身上。此刻,他的双眸中杀意汹涌,双拳紧握,似有怒火要将这暗夜点燃。不过终究,无忧还是忍住没有动作。片刻后,坡上终于传来系裤带的淅淅索索,随后便是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听不见。
待周遭重归平静,无忧仿若被点燃的炮仗,腾地起身。“他妈的,敢如此羞辱我,若让我揪出这混蛋,定将他大卸八块!”他满身湿漉,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那压抑着怒火的模样,因刻意压低声音而显得有几分滑稽。
“唔……是得大卸八块,不然怎消你心头之恨。”陈海瞧着狼狈不堪的无忧,终是没忍住调侃了一句。
“……靠,你这是在取笑我?!”
“没有没有,绝对不敢。”陈海绷住脸,一本正经地回应。
无忧脸上挂着一抹狡黠的坏笑,慢悠悠说道:“既然如此,你我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话音未落,他身形陡然向陈海横移。陈海心下暗叫不好,刚想躲避,可无忧哪会给他机会,两人本就近在咫尺,无忧一个虎扑,展开大大的熊抱,将陈海紧紧锁在怀中。随后,无忧那湿漉漉的脑袋还在陈海脸上肆意蹭了几下。周围的虞军目睹这一幕,个个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陈海费了好大劲才从无忧双臂中挣脱出来,满脸无奈道:“那个……无忧大哥,兄弟我可无此嗜好。若无忧大哥有兴,待回越州,我定奏明姨夫,准你几日假,去青楼尽情快活。”
“滚滚滚,老子也无此癖好。”无忧似也察觉刚才举止确有不妥,转身面向周围虞军,沉声说道:“此乃有难同当,岂能只我一人淋尿。谁敢胡言乱语,老子罚他给全军洗尿桶,为期一月!”
许是无忧的解释勉强说得过去,又或是他的威胁令人感到恐怖。待无忧言罢,附近那十几个虞军赶忙应道“将军,我们啥都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