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对于里德尔而言,这近乎是一句退而求其次示弱的话。
阿布拉克萨斯微微阖眼,纤长的睫羽轻颤一下,掩住瞳孔攒动的情绪。
苍白修长的手指插入黑发中,轻轻抱住他,“是的,汤米。”
即使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我也不会嫌弃你。
再次抬眸时,阿布拉克萨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谁也不知道这间寝室涌动着怎样广炽汹涌的情绪,两具灼热的躯壳似乎为胸腔内那颗冰冷的心脏带来一股模糊的暖意。
与此同时,在谁没有看到的地方,盒子里的蛇骨吊坠忽然散发出极致强烈的白光,而后又猛然熄灭,只余下猩红的瞳孔闪烁阵阵幽芒。
某种肉眼无法看见的东西,从那抹猩红中出现,尽数飘入两人身体。
四月份的德姆斯特朗已经很少下大雪了,不过依旧十分寒冷,大片的雪堆积在路边,树上,还有房顶,一眼望去白花花一片。
其中一座白头的山,山脚盘踞着一座半隐半现的木房。
这里是德姆斯特朗的后山场地,一英尺高的雪让大部分学生望而止步。
帕克懒洋洋的靠在贝莎身上,满心欢喜的享受着美人投喂的冰葡萄。
最近贝莎越来越黏她了,真是奇怪。
抬眸瞥见那双温柔的暗蓝色眼睛,像夜晚的深空,漂亮神秘。
帕克脑海的疑惑瞬间消散,管他呢,反正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们不在一起谁在一起?
帕克张嘴,接过葡萄,也不知道里德尔最近怎么回事,愉悦感几乎都要溢出来了,偶尔间竟然十分大度地允许贝莎跟过来。
要是放到之前,只要她敢提一句,他估计都要甩个恶咒过来教训她的自作主张。
如此情绪外露的Lord可真是难见。
这般想着的帕克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不远处跟诺特不知道在说什么的里德尔,脑海忽然想起之前的三强争霸比赛。
近来仔细想了想迷宫那情况确实有些古怪,怎么可能只要勇士聚集就会吸引博格特的攻击呢?
这怎么看怎么奇怪?
于是她在前几天旁敲侧听的向她们学院的校长打听,结果完全没有与之相关的任何要求。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其他人介入了比赛。
至于怀疑人选,显而易见,不是里德尔就是马尔福,当然,她更倾向于马尔福,毕竟三位勇士就她被攻击得最惨最严重。
里德尔是个极其利己的人,他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损害自己的棋子。
虽然把自己称为棋子十分屈辱,但看在她父亲近日的状况的份上,勉强承认一下也无妨。
如果这位伟大的Lord真的能够让她荣登家主之位,带领帕克家族走向更高更远,当一枚棋子又如何。
所以迷宫内的事情大概率就是马尔福在搞鬼,只是她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怎么把她算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