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阳光一缕一缕的洒在光明寺中的银杏树上,仿佛给银杏笼罩上了一层金黄色的薄纱一般,给银杏增添了不少色彩。
身穿玄色锦袍,头戴银冠的钟予诚揽着穿着大红色常服,挽着一个发髻,带着一套时兴石榴花头面的沐芸一同来到光明寺。
“子谦,今日怎么想着陪我来光明寺了?”沐芸抬眸看着身边的爱人,眼眸中带着了然,但还是用俏皮的语气逗他。原因无他,钟予诚最近情绪紧紧绷着,仿佛时刻要离弦的箭一般。
钟予诚自然也明白爱人的用心,对着沐芸扬起一个温润的笑,随后停下脚步,抬起右手用修长的食指轻柔的在沐芸的鼻子上刮了刮,然后顺着她的话说道:“近日公务繁忙,许久没有陪你了。难得今日得空,我还不能陪陪我的小芸儿了?”
沐芸没好气的轻哼一声,被他难得轻薄的话语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俏脸绯红,佯怒道:“谁是你的小芸儿?我和钟大人有和关系?”
“自然是凭咱们十一月就要成亲的关系。”钟予诚将沐芸的素手紧紧握在手中,随后抬眸直直的看着沐芸好看的眼睛“沐芸,你我自小一起长大,很早之前,你就是我钟子谦认定的妻子。”
沐芸先是有些愣住,随后反应过来也只是温柔的笑了笑,她温柔又坚定的对上钟予诚的眸子,柔声却又坚定的回答道:“你我之间,何须多言?”
“走吧,今日除了陪你,我还是来找了无方丈的。”钟予诚说出了今日来的真实意图。
沐芸心下了然,也不多过问,多半是为了双双。想必是钟夫人想给双双算个挂,批个命。看来双双的婚事很是棘手。想到这里,沐芸不禁皱眉。
两人就这样慢慢的往里走,刚走进小院,就看见陆景旭和霍启恒对立而站,气氛看起来就很不融洽。钟予诚心里咯噔一下,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一转头,就和身边的沐芸对视,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对方心里的无奈。
“陆世子,今日真巧,你也来光明寺?”霍启恒皮笑肉不笑,眯着眼睛打量着陆景旭一红一蓝的异眼,仿佛想要洞穿他的任何情绪。
“也是凑巧,尽然在光明寺遇见了殿下。”陆景旭顺着霍启恒的话往下说。
“究竟是真的凑巧,还是陆世子与本王为的是同一朵花而来?”霍启恒话里有话。
陆景旭自然知道霍启恒来者不善,也知道对方是为了钟昭宁来给自己下马威的。但陆景旭不怕霍启恒,于是继续打着太极:“烈王殿下说笑了,臣对于殿下看上的花不感兴趣。”
“是真的不甘兴趣吗?本王喜欢的东西,还需要你让?”霍启恒被陆景旭这番话逗笑了,他觉得陆景旭这种身带恶运的东西,不配与他争与他抢。
“见过殿下,正巧,殿下也是来光明寺赏花的?”钟予诚上前解围,他余光看见了陆景旭紧握成拳头的双手,心中不禁叹气。
“既然钟大公子在,本王也就不需要单独约钟大公子出来了。更何况即使本王邀约,想必大公子也不会赏脸前来。”霍启恒冷笑着看着钟予诚,当着陆景旭的面开口道:“本王与令妹一见如故,上次与令妹相谈甚欢,许久不见,本王甚是想念。还望钟大公子替本王带话给令妹,并且注意一下令妹身边的人,令妹是丞相嫡女,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高攀的。”
“殿下此言差矣。”陆景旭不知为何,他就是忍不住出言维护钟昭宁,想要护着她的一切,他更看不惯别的人表现出和她十分熟稔的模样,不知为何,他听着霍启恒这番话,看着他一幅“钟昭宁是我的人”的表情,让陆景旭莫名不爽。
于是一向谨言慎行隐蔽锋芒明哲保身的他,第为了钟昭宁第一次与面前这个他一而再再而忍让的人开口争辩。
“殿下此言,有坏钟四姑娘清白。钟四姑娘何时与殿下相谈甚欢,又何时与殿下往来过密?殿下这话,若是今日有旁的人在,若是那人嘴严些,想必对钟四姑娘不会有何影响;但若是那人是个嘴碎的,将殿下今日这番话传出去,你让钟四姑娘以后日后自处?“
“这世间对女子本就苛刻,若是这番话传出去,对于高高在上的殿下您来说,不过就是一桩风流韵事,而对于钟四姑娘来说,就会被他人说成钟四姑娘不知廉耻,一心攀附皇家权贵。”
“京城里一人一句话,就可以要了钟四姑娘的命,还请殿下以后谨言慎行,不要给旁的不相干的人,也不要给自己添麻烦。”
“在下的义妹身子不好,怕是经不起这般流言蜚语、殿下仁心英明,想必明白在下为人兄长的一番苦心。”陆景旭第一次长篇大论,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在维护钟昭宁。
“义妹?本王怎么不知,钟四姑娘与陆世子是义兄妹?”霍启恒被怼的哑口无言。
“家母与丞相夫人是手帕交,父王与丞相大人更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在下与昭宁是义兄妹有何奇怪?”陆景旭看着霍启恒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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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本王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霍启恒看着陆景旭,看着他一幅不卑不亢的模样,拂袖而去。
看着霍启恒离去的背影,陆景旭只觉得心中畅快,他并不觉得自己今日冲动,也不觉得是意气用事。自己已经过了会意气用事的时候,再说,他这般步步惊心的情况,怎么可能会冲动呢?
虽然他也不知自己今日究竟是为何,也许,真的就是那伶俐的丫头当自己是哥哥吧?而自己将她当妹妹一般维护。陆景旭这般想着。
“叙白,你今日怎的如此冲动?你不必为了维护宁儿得罪他。我的妹妹我自然会开口维护,你抢在我前面开口是个什么事?”钟予诚叹了口气,他担心完妹妹,又要担心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兄弟。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我好歹是个世子,他不敢拿我怎么样的。”陆景旭拍了拍钟予诚的肩,安慰他道“我刚才也说了,昭宁是我义妹,我自然是要维护她的。也不能让她白叫我这么多日的哥哥不是?“
钟予诚有些奇怪的看着陆景旭,他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维护一个人,更何况还是个女儿家。钟予诚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陆景旭,想要从他的脸上读出他内心的想法。
如果陆景旭知道他的好兄弟在想什么,一定会给他一拳。
“叙白,今日的是,要不要告诉宁儿?”钟予诚有些犹豫,于是开口征求陆景旭的意见。
“告诉她吧,也让她有个防范心。以后尽量离烈王远点。”陆景旭看着一边的银杏,心中不禁叹气。想起钟昭宁灿烂如烈日的笑容,陆景旭心中不禁一颤。不知为何,想起她的笑容,自己总能高兴些,也许是这丫头比较讨人喜欢吧。
陆景旭这般想着。
“叙白,你今日是来干什么的?”钟予诚开口问道。
“来找了无大师取给母亲开的药。”陆景旭淡淡的说出这番托词,他可不是来找了无大师给明乐郡主取药的,而是来找了无大师看病压制自己体内毒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