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珠帘玉垂,彩呈锦绣,装饰颇为雅致。
清脆动人的琴声从船里传来,伴随着侍女娇柔无邪的歌声,吴侬软语,欢悦人心,却是一曲《如梦令》。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船头四人,倚栏侧卧、似醒非醒的少年公子,手持蒲扇、青炉煮酒的美妇人和两个青白映照、戏水打闹的少女。
美妇人似乎有些心烦,恨恨看了一眼两女,手中蒲扇的力道更大了几分。
东方云皇伸手掬起一掌湖水,任其在指间流落,口中吟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心若天地,时时拂拭,何染尘埃?”
妇人手一顿,若有所思,白衣少女嬉笑声一停,转过身来,笑吟吟道:“你也在乎她?真是稀奇!”
东方云皇笑道:“她是无崖子之女,我承无崖子之情,照看她一二,也是自然。倒是你,她也算是你生身之母,你好像并不怎么在乎她?”
白衣女子王语嫣把玩着胸前的一缕青丝,柔柔道:“道是无情却有情,道是有情却无情,在乎与否,早就已经不重要了,到你我这般境界,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她渺渺数语中,带着不符合年级的成熟和超脱世俗的淡漠,周围的人也见怪不怪了,她已经不是过去的王语嫣了。
伸手将身边的青衣少女搂在怀里,狠狠地香了一口,随即咯咯娇笑起来。
李清照羞红了脸,半天挣扎不开,只能在心里哀叹当初遇人不淑。
东方云皇无奈翻了个白眼,“这大庭广众之下,好歹注意些影响。”
万万没想到,她的性格变化会这般大。
当初偶然之下,依附在秋水剑里的李沧海和王语嫣二人神形相合,三年蜕变,形成了新的完整人格。
如今王语嫣就是李沧海,李沧海就是王语嫣。
“欣喜之余,情难自禁,你管姐姐我的闲事?”
她一甩额前秀发,秀目圆睁,咬着银牙愤愤道:“昔日被你这个混蛋夺去我成道之基,此仇此恨,老娘永世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