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今夜朕败而允禵胜,皇额娘,待百年之后,你可有颜面到地下面见皇阿玛?面见列祖列宗?!”皇上怒不可遏。
“朕的身子并未病重到那般地步,刘院判早已在朕与您之间做了选择,老十四四周都是朕的眼线,他若有异动,不出半日朕便会知晓,隆科多掌管巡防营,却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朕还要谢谢额娘,将隆科多的人头送到朕手中。”
太后心如死灰地听完皇上这番诛心之语,面上由倔强到绝望,皇上还在继续。
“您召集朕的子女,以图牵制后妃,皇额娘,那些也是您的孙儿,若非老十九及时赶到,若今日朕要与老十四鱼死网破,您可是要拿朕的子女来要挟朕?”
“别说了……别说了……”太后喊道,伏身痛哭。
皇上如何不知太后是受了允禵引诱,允禵看守皇陵,日日不得自由,暗中送往太后宫中的信笺皇上是每封都看过的,他常在信中诉苦,惹得太后心疼不已。
而太后联系隆科多一事,他亦有所耳闻,原只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竟得知允禵有了异动。
随即他便传了信给老十七。
这次他引动旧疾,卧病在床,本也早有好转,却仍让刘院判报了病重,便是有心试探。
直到太后停了妃嫔侍疾,拒了后妃探望,他的心才一寸一寸沉了下来。
太后意图扶持八阿哥弘毅为帝,迎回允禵为摄政王,逼自己退位为太上皇,封废后乌拉那拉氏为太后。
这是血滴子传回的消息,皇上当场便动了怒,一口鲜血喷在前襟。
他强撑着,终是等到事发这日,他的心一直悬着,直至老十七带了京郊大营的精锐闯进九州清晏那刻,他知,这一次他又赢了。
看着太后已有些花白的鬓角,太后此刻仍在痛哭不止。
皇上沉声开口,“额娘不以朕为儿子,但朕不能不以您为额娘,为了允禵的性命,儿子的孝道,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儿子还请额娘,安分地坐在这太后的位子上,直至终老。”
太后闻言心中痛甚,“老四,”太后哭喊,“额娘求你,留你十四弟一命。”
皇上紧闭双眸,心中失望更盛,却不发一言,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