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几乎是舍弃了所有,只为了一个目的。
那便是
指引嬴政!
想到这里,嬴政上前握住了吕不韦的双手,有些哽咽地说道:“仲父,是寡人误解了你,咱们出去吧,不要再呆在天牢里了。”
嬴政的意思很明了,那就是放吕不韦出去,重新参与朝政。
吕不韦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道:“还是别了,老夫暂时还舍不得这幽静安闲的地方。”
“仲父,当真不想再理朝政?”嬴政问道。
吕不韦轻吐了口气,说道:“别说是朝政,这世事,老夫都不想再理啦,还请王上暗中为老夫准备一处僻静之所,让老夫自生自灭吧。”
嬴政看出吕不韦是真心想要退隐,也不好再勉强,于是问道:“仲父想要什么样的僻静之所,又为何是在暗中准备?”
“呵呵,最好是山脚下的溪水旁,可种些花花草草,养些鸡鸭鹅狗便可。”吕不韦笑着说道,“至于为何是暗中嘛……”
“其一,是老夫不想再被打扰;其二,王上必须要对外称老夫已经自缢而死,这样的话,既可以立信于庙堂,又可稳定朝纲,还可让老夫静心,何乐而不为。”
嬴政面色凝重地说道:“可是仲父为寡人操劳了一生,如今却落得这样的结果,这叫寡人如何心安啊。”
吕不韦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可是老夫日思夜想的最好归宿,卸下所有的负担,独自安详地生活,在王上看来,似乎无法理解,但在老夫看来,却是梦寐以求之事,还望王上成全。”
嬴政想了想,说道:“若真是这样的话,寡人也不好强求,只不过,依照仲父的做法,却无法名垂青史了。”
“哈哈哈……”吕不韦又是仰头大笑,“虚名而已,有何贪恋?不过,对于书写史书这一点,老夫到是劝王上要极为慎重,毕竟,对于这即将到来的覆世之变,有诸多隐秘是需要掩盖起来的,就例如这太公祖令!”
吕不韦收起笑容,神态颇为恭敬地指了指嬴政手中的黝黑令牌。
嬴政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令牌,若有所思地说道:“对于这一点,寡人到是考虑过,还命司马杰在文擂居编撰了一部书籍,现在改名为《史记》,收录的,是自伏羲至今世的人物传记。”
吕不韦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半眯着眼睛,低声说道:“老夫就这编著《吕氏春秋》的心得,最后想给王上一些忠告,不知可否?”
“寡人求之不得。”嬴政将手中的太公祖令递还给吕不韦,“仲父请讲。”
吕不韦用手轻抚着太公祖令,说道:“正所谓,成者王侯败者寇,对于后世来讲,只会记得和尊崇那些赢得了较量的人,而所谓的历史,哼,还不都是胜利者所书写的。”
“就拿吾姜姓吕氏一族来讲,因太公祖令所隐匿,可这一百多年间,却又遭受了多少的非议,如今的田氏齐王世族,又是怎么描述那段历史的?”
“吕氏祖上,成了代代昏庸之辈,田氏祖上顺理成章,响应民意地取而代之。这才刚刚一百多年,便是如此,若是上千年过去,这种说法想不被坐实都难。”
“所以说,如何引导民众,如何评论是非,乃是帝王家必修的功课,更何况,王上乃是扭转乾坤之人。”
嬴政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寡人明白了,所谓的是非曲直,其实没有公道可言,为了顺应民意,往往会将黑的,说成是白的。”
“不错,正是如此。”吕不韦沉声道,“所以说,王上现在就应该要考虑,你所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