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柴房里呢。”

听姜珊问，胡氏瞥了一眼在院子装粮种的女婿，然后才开了口。

语气里平和，听不出任何感情。

西屋是家里最好的一间屋子，让姜华一个残废住着，岂不是浪费。

“村里人不会说什么吗？”

姜珊一直知道她娘对姜华不满，但在姜华彻底残废掉，她瞧着胡氏对姜华的态度才知道胡氏是有多恨他。

当然，姜珊也恨，所以她听到胡氏把姜华挪到柴房，她一点儿都不感到意外。

反倒觉得柴房挺适合现在的姜华，只是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姜华残废的内情，再加上他是个残废，胡氏把他给挪到柴房，若是让人知道了，会被说的。

“他嘴碎，脾气不好，以前在村里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那时候都没人来咱们家。现如今，一听他残废了，那些人都忙着幸灾乐祸，更不会来咱家了。”

他们在村里多年，自打姜华残废后，念着血脉情分、邻里的感情，胡氏还以为会有人过来看他，结果一个人都没有，足以可见他们家在姜家村是多不招人待见。

“这事，你也不用担心，我瞧着啊，那人活不长久了。”

姜华残废后，开始的时候还有力气骂人，后来……一天一顿饭，再加上没人理会，他的意志越来越消沉，虽说现在见了她还会破口大骂，但他骂一句，她就扇他一巴掌。

经过这些时日，姜华已经不复过往，整个人瘦了一整圈儿，没什么活头了。

“你要不要见他？”

“算了吧。”

胡氏谈起姜华，一开始还有些咬牙切齿，可越来越淡定，到最后面无表情地就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对此，姜珊并不觉得有什么，而听到胡氏的问话，她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姜华对于她而言，就是她小时候的一场噩梦，到如今她都会梦到他，被他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