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风眠出去打发,但那些人走了又来,仿佛没有止境似的,月泠音忽然有些好奇他们的来意。
她走出房间,还没到大门就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五百两,等你妻子生完我租一年。”
月泠音抿唇,偷偷从院墙的缝隙往外面瞧,说话的人模样还算周正,后面跟着十几二十个打手,都是月泠音见过的熟面孔,此时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风眠的话里饱含怒气:“我说过了,我的妻子不做典妻。”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是县令的儿子,你可想好了得罪我会有什么下场?”
“我不管你是谁,父亲是何人,典妻是朝廷明令禁止的,你带再多的人来,我也不会同意妻子去做典妻。”
“哼,我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若是你不答应,休怪我用强的,到时你银子得不到,你妻子腹中的胎儿我也不敢保证还能不能安全。”
“你尽管来。”风眠气笑了,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杀气:“只要你们敢踏进我家门一步,我就不会让你们活着回去。”
县令儿子被风眠身上的气势吓得后退两步,“民不与官斗,在这里我就是天,一个女人而已,只要我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
他带着人走了,但看那神情,显然不会善罢甘休。
风眠自嘲,若是以前这样的人他杀了就杀了,现在却要瞻前顾后,时隔多年,他再一次体会到了平头百姓的艰辛。
月泠音回了房间,风眠到时她正坐在镜子前怔怔地抚摸自己的脸。
失去权势的庇护,美貌就是一种原罪。
夜晚,院里传来落地的轻响,月泠音猛地睁开眼睛,赤足踩在地上,打开房门。
院里散落着几个人头和横七竖八的尸体,县令儿子屁滚尿流地往门口爬,风眠手里的剑毫不留情地划破他的脖子,鲜血喷涌的瞬间,他挡在月泠音面前,捂住她的眼睛。
月泠音知道自己平静的日子结束了,一言不发地跟风眠回去打包好行李,连夜离开山村。
沈卿尘到的时候城里贴满了两人的画像,他带着知府径直去了县衙。
“你说风眠杀了包括令郎在内的十几个人,他为什么要杀他们?”
县令吞吞吐吐,仿佛很难启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