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吃了饭便在屋里盘起了账。
正因为如此,谢云峥才舍得去书房。
就怕打扰了她的正事,纪明珠会恼他,夜里不让他上榻。
夜幕已经降临,纪明珠正要让人备水沐浴,金子来传话。
“夫人,府里来贵客了,世子爷让您去花厅一起待客。”
纪明珠看了眼窗外,“这个时辰,会有谁来?”
金子回,“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和谢云峥从幼时起就是好友,两人一起读书,一起习武。
情同手足。
大婚那日,殿下还送了他们重礼。
半人高的珊瑚树,价值连城,就摆在主屋的厅堂里。
平日里丫鬟打扫卫生,都得小心翼翼的,就怕磕了碰了,要为此赔上性命。
纪明珠想过把珊瑚树收库房里,但谢云峥说,这东西蕴意好,可纳福,非得摆在显眼处。
“郡主娘娘是不是也来了?”
金子诧异,“我还没说呢,您怎么就知道了?”
“那位爱子如命,谢云峥身体有恙,能坐得住才怪。”
这也是她能进国公府的原因。
因为太在乎谢云峥,做不到把人往死里逼,他稍用点手段,郡主和老太君就只能妥协。
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爱与不爱,其实很明显。
让金子给她梳头,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确定仪容没有不妥之处,纪明珠便去了花厅。
郡主娘娘坐在上首,太子殿下坐客位,谢云峥也在,此时正被太医按着手腕诊脉。
纪明珠放轻脚步,走上前去,向郡主娘娘和太子殿下请安。
郡主娘娘看到她就来气。
这么风轻云淡,还真是一点都不关心阿峥。
此等狼心狗肺的媳妇,谁摊上她真是倒了大霉!
心里怒火丛生,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
安和郡主沉声质问:“阿峥体内还有余毒,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也不知道躲屋里做什么,这么久才出来。
这哪是为人妻子该有的模样?
纪明珠突然有些明白,为何这么多年,国公爷一个接一个地往府里带女人,外头的人却都在说郡主的不是。
面色淡然地回,“我不是大夫,检查不出世子爷的情况,没法帮他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