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余分钟、近半小时,这个手术时间在全麻下不值一提,无非眼睛一闭一睁。在无麻醉下就大概率是眼睛一闭不睁了。
“那太可怕了。”
“确实,有冰镇麻醉也不太可能解决,那太可怕了。”克拉夫特意味深长道,“不过那很快要成为过去了。”
他轻摇脚边的箱子,内部成套玻璃器皿发出风铃般清脆碰撞声。
外面的音乐步入尾声,主持者的报幕声压过喧闹,累赘的前缀称号被回声反复锻叠,像有什么团队要集体上台领奖。
“……及里弗斯大学名誉教授,文登港学院讲师,同时也是一名继承了先祖英勇血脉的骑士,从遥远的王国北方来到维斯特敏……”
“呃,说实话真有点尴尬。不知不觉轮到我了,一会再见,帮我看好这些纸。”克拉夫特与马丁碰杯,仰头喝尽最后一口。
“愿天使祝福您的嘴唇。”
“谢谢,还是免了吧。”说到天使,克拉夫特想起那颗挂坠还在自己身边,红光莹莹。
“别着急,以我的经验,一般念到这这还有好一会的时间,太早出场会显得很掉份,最好卡着点出现比较好。”有着多次安保经验的马丁给出了中肯建议。
“哦对,说起天使,确实有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之前那个怪人临死前不是说了些话么?”
“什么话?”为公爵和伊冯的病情忙活了这么多天,克拉夫特早把林中的事情挤到了脑海边缘,靠着翻阅记忆才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
【……对他们说,不要惧怕,我报给你们的是大喜的信息,是关乎万民的……】
“我找了个神学院的熟人,绝对可靠的那种,问了问到底是什么意思。”马丁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小口享受着冰饮,看来不是个坏消息。
“是一段圣徒见到天使下凡时说的话。放心吧,不是诅咒之类的。得亏没说是异教徒念的,不然可免不了一个‘渎神’大帽子,他得跟我拼命。”
黑袍的身形在门前顿住,过于清晰的记忆中,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孔犹在眼前,斑斓鳞蕈下,残留五官扭曲出可辨识的“惊讶”表现。
现在回味起来,那种“惊讶”中包含的东西唯独没有对死亡的不甘,或可解读出微妙的惊喜,乃至得偿所愿。
蠕行生物躯壳早在远处被层面错乱所肢解,他不可能看到。而那种临终前扫过、微弱如鼻息,大概是其精神感官的东西,范围仅局限于周身,尚不能延伸出窗外。
“谢谢,劳烦你上心了。”克拉夫特推开房门,现身于正厅中,步入鼎沸奔涌的声浪。
再次推荐《诡秘武林:侠客挥犀录》,作者重置了第一卷(˙▽˙)补上了最后一点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