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教学查房

【十分适合教学】

“来,库普,把东西放边上,来按按。”克拉夫特叫来库普,抓着他的手按在病人胸口正中的部位,“这是什么骨头?”

“胸骨。”

“很好,现在你摸的这个部位是什么感觉。”

“呃好像不平,有点凸起?”库普不确定地答道。

“对,这就是胸骨角,两边齐平第二对肋骨,我们可以靠这个往上下计数肋骨。”

【好像有点麻烦】

按着库普的手,引导向两侧触摸找准肋骨位置,克拉夫特感到有这样的念头在生成。自己本该有更简便的方式,无需靠着这些条框规则分辨。

在诊断学内检索一番后,逻辑否决了刚生成的念头,这确实已经是相当便捷的方式了,要更快除非靠直接看到,可并不是所有病人都这么消瘦。

但直觉仍提示着自己不该困于低效方式,并引导着意识顺从本能使用那种方式,跳过繁琐的视触叩听,以绝对准确的视角为病人做出诊断。

【这是对病人的负责,不是么?】

克拉夫特思索片刻,抓住了念头的来源,那是精神感官的日常蠢动,如口腔在见到美食时条件反射地分泌唾液。

他拒绝自己的一部分提出的建议。这当然不是不负责。当下所需要的是一种能被任何受过系统教育的人完成、简单易行的方式,而不是一个人肉CT机靠难以复现的非常理能力作弊。

如果作为始行者,无法以一个普通人的条件完成全套操作、却要去推行治疗方式,那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

遏制住精神感官,照正常顺序触诊胸膜摩擦感、排除胸膜黏连禁忌症,克拉夫特依次扣过肋间定位空洞,接着从库普端来的托盘上取下一个圆筒状物,两侧用薄蒙皮紧密封死,看起来就像个拉长版的小鼓。

这也是维斯特敏工匠的作品之一,最原始版本听诊器,或称作“听筒”更合适一些。

一端放在需要听诊部位,用耳朵贴上另一端,好处在于可以省掉把头贴到病人胸口倾听的不便。它还是不太方便,需要弯腰躬身、扭着脖子调整位置。

克拉夫特小心地定位挪动听筒,怀念着阔别已久的影像科,与叩及的空洞位置对应,分辨空洞过气的呼啸音,再三确认后双手固定着听筒,把耳端让出。

“都过来听听,有空洞的结核病人肺里声音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