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也是。”克拉夫特把一个哈切吞回肚子里,防止它在两人间传播。最好能聊点什么,熬夜最大的敌人从来都是枯燥。
“说起来你还记得盐潮区的事吗?
“当然。”
“有人把液化的这东西加进了井水里,仅够铺满瓶底一点就造成了整块取用井水的区域受累。”
“就是这?”库普把椅子往后挪了挪,很难把黑色颗粒和那次经历联系起来,毕竟这些东西远看真的很不起眼,“可它现在是……黑色的沙子?”
“所以我想知道它是怎么化开的,又是怎么让它稳定保持液态。”
“呃,然后呢?”按他们手里的体积,如果全数化开,库普觉得有克拉夫特描述剂量的几倍。
像站在悬崖边缘时会有种纵身一跃冲动那样,意识不受控制地去想象这些量被投入井水的场景,足够把整个文登港送入沉眠。
他看向那个锁着黑颗粒小瓶的盒子,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里面装着足以毁灭一座城市的东西。
刚泛起的一点睡意瞬间被驱散了。
“哦,别担心,毕竟它还没熔化,即使化开了也不能保持。”克拉夫特翻转沙漏,取出镜片观察后,递给精神起来的库普。
目前看来提神效果显著,至少前半夜对方是别想在这东西旁边睡着了。
不过也没用那么久,在沙漏翻转二十余次后,借助水晶放大镜,克拉夫特首次观察到了改变迹象。
一种肉眼很难观察到的钝化发生在兔血浸泡颗粒的棱角上。他记下一笔,不动声色地把透镜递给库普。
“好像有点变化?”不确定的紧张声音从扈从嘴里挤出,两人的一致判断肯定了变化发生。
太幸运了,就这么随便地蒙到了?克拉夫特脑中闪过诸多可能,又被逐一否认。如果就是血液那么简单,那它早该在异教徒体内液化四散。
惊讶中,他取回镜片,看向浸泡在酸液里的那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