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可能呢?我想你也听说了,护送队伍在城外被袭击,异教徒做出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他们是异教徒?”
“对。”罗宾修士肯定道,继续观察着街道,新城区未经规划的土石混合道路斜着从诊所前经过,长出同样歪扭的巷道枝岔,扦入建筑间。
死角比看起来更多,任何地方都可以成为不速之客的藏匿之处,像下水道容纳蚊蝇那样包藏窥视目光。
但他并不感到排斥,出身于此令人对这种环境十分熟悉,乃至有一种亲切,并存在一种天赋式的辩识外来人物的能力。
比如现在正从诊所门口队伍边经过的人。那人也许觉得自己已经穿着朴素、与周围人群融为一体,可仍下意识地在避免踩入浅坑脏污了靴子。
裤脚太低,不符合在路况不好地方行走的需求,衣服简朴却是及腕长袖,料子看起来跟普通麻布也有区别,褶皱更少、更贴身。
“看,来了。”
他招手把躺尸的同伴唤来,指着那个蹿进小路、很快消失的家伙,“你觉得这是什么人。”
“偷东西的?不像。”
“我也觉得不像,所以告诉了瓦丁修士。”罗宾把同伴要探出的头按回阴影里。
“就算这样,偶尔有个穿得不一样的人经过很正常吧。要是瓦丁真的告诉格林神父了,加派了人来,结果是陪我们一起发呆,那怎么办?”
“那被加派来的人会感谢我为他们争取的假期,在瓦丁面前给我说好话。”
“还是得小心些,格林神父不太会因为谨慎责怪谁。而且似乎某个人出现了几次,他的袖子特别长一截,我有点印象。”认真细心是个好习惯,罗宾很认可这点,并经常从格林神父那边得到正反馈。
“对了,刚才你说的是五十六卷第二节是吧。”
“嗯忘了。你盯着,我再翻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