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家族遗传

说实话,伊冯真愣了一会,她的沉默不是在思考,而是单纯被克拉夫特从没见过的态度唬住了,比遇到那群会在山道上攀缘的菌蕈躯壳还意外。

时有时无的低语突然地完全静默,似乎有实质的凝视聚拢,形成一种莫名阻力。

她觉得自己应该多思考一番,却发现这个过程早在很久前完成。

在回顾短暂人生中对世界的印象时,记忆里是大量不同的面孔,各自隐藏着不同意图、情感的面孔,遵循着她理解却不知缘由的枯燥规则运转,寻求着感官或精神上的满足,而她只觉得无趣而痛苦。

他们各有不同,本质上又完全相同,被禁锢于这套带来痛苦困顿的规则内。像炉火中飘出的星星烬点,没有任何可辨识特点、很快便毫无意义地熄灭。

【这毫无意义】

这使得她感到窒息,更甚于在一场记不清的长梦中下沉的痛苦。

她想要能脱离这一切的东西,哪怕一瞬间也好。

伊冯向前走去,骨片在脚下嘎吱响个不停,排开黑暗和无形阻力,直至再次站到克拉夫特身边。

后者没有做出任何评论,只继续带路往下。

漫长到记不清有多久的步行后,味道古怪的新鲜气流从前方吹来。

他们从岔道拐进一间不起眼的石室,围坐四周的十余人齐刷刷地看来,下意识地摸向武器。

“早上好,我找格林神父。”克拉夫特视若无睹地打了个招呼,侧身让修士们看到他不是一个人。

“我带了一位学生来见习,伊冯,相信有人已经认识她了,希望大家帮忙照应下。另外,还带了些小饼干,加蜂蜜的,有人要吃吗?”

“没人?好吧,那我先放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