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次】
几分钟后,克拉夫特终于发现了明显的心率减缓。
戴维出声提醒:“教授,您的脸有些发红。”
实际上不用提醒,也能感觉到身体中正产生足够明显的作用,冰冷的药液转化为或许会被形容为“温热”的效果,心肌像正在举起重物的臂膀,更缓慢而强有力地运作,将血液大量泵出。
心输出量改善,反映在心衰患者身上就会表现为体力好转,似乎身体得到了温养,恢复了往昔活力。
但克拉夫特更愿意称之为“抑制钠钾泵”,药物通过干涉心脏电生理调节了心肌肌力,可以使症状好转,但对改善预后延长寿命没啥意义。
如果继续摄入,达到中毒剂量,又会出现完全相反的效果——心率反而开始加快,出现快速室性心律失常,到时候就得用拮抗药物了。
至于拮抗药物在哪?不好意思,现在是真没有,它们都不是能靠煮出来的东西。
所以该停下来了。
记忆中只在课本和教案边角的一大类强心药源头、传奇的植物,在最需要的时候来到了眼前。
它可能是最古老的抗心衰药,很早就发现可用于治疗水肿,而具体的药理机制直到近代才被弄清。
克拉夫特高举玻璃容器,有种醉酒般的轻微头痛感,分不清是药物作用还是情绪激动,“我想给它重新命个名行吗?”
“呃,理论上而言,作为其明确药理作用的发现者,您可以命名衍生药物的名字”
“就叫洋地黄吧。”
“这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您要用家族姓氏或者自己的名字。”戴维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的确有效果产生了,但对于增添一个全新的名词、提高考试难度的行为本能排斥。
“别问,这名字亲切!”确认了植物身份,大量的构想接二连三地冒出,从量化用药到有限条件下确诊适应症,迅速排满了脑子的处理线程。
这些都是得用在病人身上的,不是拿自己浅尝一下能比,得更慎重,更需要时间。
但似乎身边就有种和人类组织有紧密关系、又完全不是人的东西,正好可以满足他的探索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