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将嘴巴里的落牙混着血水一起吐了出来,哑着声道:“我做这些也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我也是为你好。”
欧以屾淡淡吐出三个字:“不需要。”
欧以屾的淡然刺痛了欧影翳的神经,他几乎是生理性得产生了激烈的反应。
欧影翳一把揪住欧以屾的衣领,激动道:“我能帮你把马家和区家一起拖下水,来日毒作药售的事东窗事发,他们两家的选民支持率就会暴跌,至于栾季炀,他任内出现殖民星叛乱的事,这能大做文章,只要你肯让我做,我能帮你踢他们出局。”
欧以屾没有回答,只是细细回味了一遍欧影翳的话。
欧影翳见他仍旧不为所动,冷笑道:“哥,以前区以修是因为有马怀森师长的威严压着,才委屈求全把票给了你。现在马怀森对你心存芥蒂,你以为区以修还会像以前一样支持你吗?他这些年可没少拉拢次阶贵族,他想干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欧以屾掰开欧影翳的手,皱着眉整了整染上血渍的衣领,说道:“我很清楚,不过我还是那句,我不同意。”
欧以屾直起身子,向椅背靠去,仰着头看天花板,淡淡道:“阿翳,我们和这个帝国是寄生虫和宿主的关系,宿主的生死就是我们的兴衰。你的毒一旦卖出去了,你可想过后果,你根本控制不住它的流向,整个帝国的人都会染上这玩意儿,一旦发生战争,你难道指望这些瘾君子上阵吗?这个帝国完了,你觉得你手里还会有让你为所欲为的权力吗?向下掠夺不是你这样涸泽而渔。”
欧影翳仰天大笑,恶狠狠道:“我涸泽而渔又怎么了?难道就我一个人这样?你去看看,哪个人不是在连根拔起的剥削。大家坐在这个位子不过几年光景,人走茶凉就什么都不是了,谁都是在手里有点权力的时候费尽心思捞个盆满钵满。每个人都是这样,怎么偏就你要当个圣人?”
欧以屾对他激动的发言无动于衷,低下头注视他,仍是平静的说道:“总要有人阻止这种毫无底线,我们的一切来自于我们的权力,来自于帝国,没了这个,我们什么都不是,财富也不过是虚影,一堆作废的数字,我维护的不仅仅是这个帝国,更是后人能继续拥有统治和通过帝国汲取财富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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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影翳鼓着掌,讽刺道:“可真是高风亮节。可那又怎么样?难道那些人不知道吗?我不过再活几十年,帝国亡了关我什么事?那是后人的课题,我这个前人只管狠狠地榨干这个帝国的每一滴油,后人是死是活能不能守住权力和财富,那是他们的事,我管不着。每个人都在利用手里的权力为所欲为,凭什么我不可以?连栾季炀坐在元首位子上都可以纵容族人挑起事端赚国难财,我为什么要守规矩?我不要。”
欧以屾安静地看着欧影翳扭曲的脸,忽而问道:“所以,你在K01的事件里又扮演了怎么样的角色?”
欧影翳一愣,很快平复下来,懒懒地靠了回去,说道:“是栾、马两家想做这个军火买卖,我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把,只要他们还想继续挣大钱,我可以帮他们把其他殖民星都挑拨了。”
说罢,欧影翳又挣扎起身,跪在欧以屾脚边,恳求道:“哥,栾季炀是在火中取栗,我们可以帮他,多来几次叛乱,就可以弹劾他了。哥,放手让我做吧。”
欧以屾拍了拍欧影翳的脑袋,失笑道:“阿翳,别干蠢事,坎贝尔能这么轻易接手阿尔克曼的势力就是因为战争之下一切从权,它将所有的不合理都合理化,栾四在这个期间拥有的权力是超出你想象的。这是他的一步险棋,但不是我们要走的险棋。”
欧以屾继续说道:“我有一百种方法让栾四下来,可是阿翳,过去没有哪个元首是X期内被XX下来的,这是一种规矩一种默契一种保障,如果我打破了它,以后便会有人这样对付我。而且...”
欧以屾笑了笑,俯下身子与欧影翳平视,说道:“以修一年前就已经具备和栾四一较高低的能力,他之所以拱手相让不过是要让栾四收拾烂摊子,这个帝国光鲜的外表下全是虱子,要不了两三年,沉疴就会爆发,我们不去争,就是要让这些雷在栾四的任期里全爆出来。”
欧以屾说罢眸色一暗,问道:“这些雷注定要让他焦头烂额,如果栾季炀想要三连X,你猜他会怎么做?”
欧影翳皱着眉想了想,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说道:“ZQ78星云,NK帝国从我们手里夺走的那片区域。他会发动XX将它X回来,这样他就成为了帝国近五十年来的第一人,能载入史册了。”
欧以屾把手上的血迹在欧影翳的衬衫上蹭掉,垂眸道:“不到最后,他不会轻易兵行险招,战争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了,便很可能会失控,谁都没把握控制局面。ZQ78星云离我们近而离NK远,以NK现在的军力不足以在ZQ78星云打赢我们,你想捣乱,就留着精力到那个时候吧。”
欧影翳领悟了欧以屾的意思,跃跃欲试道:“你是想让我使绊子,让两边陷入胶着,拖到栾老四任期期满,他就得为失败的战争负责,弄不好他要以死谢罪。”
“所以,”欧以屾站起身,睨着欧影翳,道:“这几年让人民过得舒坦点,收起你的心思。”
欧影翳贼心不死仍想争辩,欧以屾却先一步说道:“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原则,你不守规矩,我就会教训你。”
“有本事你打死我。”欧影翳也不甘示弱。
欧以屾淡淡一笑,说道:“如果教不会,我会的。阿翳,你威胁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