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发低烧。”欧以屾站起身,径直去取甘棠的背包,从里面摸索出了医药箱,放到甘棠面前,“你自己找找有没有你需要的药。”
甘棠找出了退烧贴和退烧药,把退烧贴贴到了脑门上,药她暂时还不想吃,便先留着了。
“你,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能看到似的。”甘棠疑惑道:“你都没有撞到哪里,而且拿包的时候也很自然,你真的看不见吗?”
说着甘棠又用手在欧以屾眼前晃了晃,欧以屾抬手,抓了两下才抓住她的手。
“别晃了,看不到的,可能撞击到脑部产生了淤血,压着神经了,血块消掉前估计都看不见,也想不起任何事。”欧以屾说罢,继而解释道:“我看不见,但我记忆还行,你方才出舱那段时间,我大致把舱内的情况都记到了脑子里,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周围都有什么物体。”
甘棠蔫蔫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凭借着自己几分钟的摸索,然后在脑袋里构建出了三维地图?”
欧以屾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脑袋,手掌落下去的那一下重重地压着甘棠的头顶,掌中有了实感后,他才卸了力,嗯了一声。
“你也太厉害了吧。”甘棠不禁佩服起他来,难怪欧以屾年纪轻轻就能像窜天猴一样蹦到现在这个位置,光是智力这一块就足够把大多数的人甩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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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以屾对于甘棠真心实意的赞叹很受用,微笑着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交到甘棠手里。
“你把衣服给我干嘛。”甘棠抗拒地推了推。
“受凉了,得注意保暖。”欧以屾自然地说道。
“可是,”甘棠伸出两根指头,嫌弃地夹起了欧以屾的衣服,面露难色道:“你衣服上都是干掉的血块,看起来脏兮兮的,我不想要。”
“...”欧以屾沉默良久,做了几个深呼吸,“都什么时候了,就将就一下吧,脏不死你的。”
甘棠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十分抗拒欧以屾的脏衣服,上面浓重的血腥味让她闻后头更晕了,她抱着最后一点坚持,问道:“我能不能不要?”
“随便你。”欧以屾蹭的一下站起身,顺道把衣服抽走,麻烦的丑丫头他不想伺候了。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不着痕迹地嗅了嗅自己的衣服,上头的血腥味也不算很重,他愤愤地想,果然是丑丫头难伺候。
“你生气啦?”甘棠觉得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是不好,但欧以屾这套强买强卖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好好说的事,他偏偏也能让人生气。
为什么是也,甘棠知道自己有比驴还犟的一面,这一面常常会惹到别人。
欧以屾没再搭理她,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甘棠又絮叨了几句,最后无聊地把嘴闭上了,靠着墙开始打起瞌睡来。
她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半睡半醒见她感到浑身发冷,难受地嘤咛了几声。
有人过来抱住了她,往她嘴里喂了水。
甘棠强行睁开了眼睛,欧以屾的身形在她眼睛里都重影了。
“多喝点水,你的体温升上去了。”欧以屾递了个盒子过来,“你看看这个是不是退烧药。”
甘棠努力辨认着药盒上的字,嗯了一声。
欧以屾把药掰开来喂给她,又给她喂了水,水是温的,送进口中就仿佛是干涸的土地遇上了甘霖。
甘棠抱着瓶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等她意识更清醒些时,不好意思道:“我好像喝太多了,你把水拿走吧。”
欧以屾倒是不在意这些,继续给她喂水,“你是病患,多喝点,早点好起来,我们现在尽量别生病。”
“那你呢?”甘棠问道。
“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自己解决。”欧以屾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头。
甘棠抱起瓶子,闷声道:“对不起。”
欧以屾知道她是在说白天她拒绝自己好意的事,他心想她现在这样,他也需要负很大的责,大家两清了。
欧以屾叹了口气,凭借着脑中的空间记忆,精准地捏上了甘棠的脸颊,“本来想着该怎么称呼你,宜小姐还是小爱,现在想想,还是叫你小乖吧。”
父母给子女取名往往带着某种期许,而现在欧以屾把对甘棠的期许放进了称呼里,他希望她以后能乖一点,别犟得跟头拉不回来的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