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妇女一左一右与甘棠并肩而行,时刻关注着她的状态,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她俩便会立刻把甘棠架起来。
路上三人聊起了孩子的话题,甘棠学习的词汇大多是从听村里人的育儿经里学来的,尽管她还是不能很好的明白与她同行二人的话,但是也大致能听懂她们要表达的意思。
三人一路上有障碍的交流,磕磕巴巴间也快到家了,甘棠隐隐看到了家的轮廓,停下脚步,伸了伸懒腰,带着小南瓜走了这么久的路,她的后背已经快不是自己的了。
同行的妇人一瞧就明白了,正笑着想同甘棠说自己的按摩手艺,等到地方了,可以给她按一按。
只是她才张口,话还没说出口,忽地一阵短促的梆子声在村里回荡,那位妇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转而换上了一种惊恐的神情。
甘棠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声音,但见到两人煞白的脸,顿时记起这是敌人来犯的警报声。
在这里,敌人通常是过来捕食的异虫队伍。
甘棠下意识就想去找欧以屾,在她内心深处认定没有哪个地方是比待在欧以屾身边更安全的。
可是她才要掉头回去,那两名孔武有力的妇女便一左一右地架起她往别的地方疾走。
“不是,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欧以屾,欧以屾,知道吗?是欧以屾。”甘棠说的话一半是本土语一半是帝国语,放在平常这两位妇人还有闲情猜她讲什么,现在危急关头,根本顾不上甘棠的话,拉着她就是默契地往躲藏点跑去。
甘棠被两人架着,身不由己地跟着两人一起,两位妇人人高马大,每跨一步都是极限的距离,对二人是疾走的程度,却需要甘棠边走边跑才能同步,只是跑着跑着,她觉得肚子开始隐隐作痛。
不是吧?小南瓜活祖宗,这个时候你开始闹了?甘棠忍着疼痛,心中嘀咕着,这个时候你就别添乱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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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小南瓜并没有听到甘棠内心的话,肚子里的那种疼痛愈发明显了,这让甘棠一个劲的吸气,企图缓解肚子的不适。
可是真的太痛了,比十级痛经还要疼,甘棠意识到不对了,欲哭无泪地更渴望见到欧以屾,她真的一点都走不动了,就想立刻死在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在甘棠丧气地停下脚步,不愿再走的时候,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从她心中涌现出来,她被两位妇人拖着,脚尖在地上无力地划着,在保证身子平衡的同时,她把脖子尽可能地向后转。
她看到了,是欧以屾,像是听到她内心的呼唤,从天而降的天神。
只不过这个天神有些狼狈,或许是情急,欧以屾没能很好地把脑海中的地图调出来,他对当前的场景有些陌生,像是路线规划很离谱的智障导航,一切以到达目的地为第一要义,全然不管路线的可信性,欧以屾一路上被绊得趔趄了好几次。
“停下,停下。”甘棠用本土语阻止着妇人的前进,转而又高声喊道:“欧以屾,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欧以屾听到了甘棠的声音,犹如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循声找准了方向,快步向她跑来,拦住了妇人的前进。
妇人见是欧以屾,这才放下了甘棠,焦急地同欧以屾打听情况,欧以屾一边抱起甘棠,一边询问她的情况,只抽空匆匆回了妇人两句。
“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甘棠一见到他,再也忍不住了,疼得哭了出来。
欧以屾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哄道:“没事了,有我在。”
“你在有什么用嘛。”甘棠才嚎了一嗓子,肚子又是一阵绞痛,疼得她瞬间没了气势,倒吸了一口凉气,攥紧了欧以屾的衣服。
“怎么了?哪里受伤了?”欧以屾的手在甘棠的身上摸索着,试图找到伤口。
甘棠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对欧以屾说道:“南瓜小朋友不仅脾气特别坏,性子好像也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