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大家确实目标一致,积极发言。
然而好景不长,言语间渐生龃龉,最终吵了起来。
东夷嘲西漠寒酸,西漠笑北国胆小,北国骂南离越俎代庖……
各国之间本就偏见重重,积怨已久,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即使吵个三天三夜也不会有结果。
发现事情不妙后,南离使者竭力周旋,舌灿莲花,试图平息纷争,但群情激愤,难以控制,任由他说破嘴皮,也未能阻止那糟糕的走向。
最终,会谈不欢而散,众人各怀怨愤,拂袖而去。
南离使者气得一夜无眠。
而京兆尹在得到来自夜卫的通知后,迅速派出人手,顷刻间将驿站围得水泄不通,禁止外出,亦不许其他人靠近。
这一异常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外国使节团的注意,并聚在门口进行抗议。
越穆走到门口,众人自然而然地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他直视着京兆尹,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大夏,号称礼仪之邦,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京兆尹叹了一口气,对他拱手说道:“使者见谅,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啊。”
“嗯?”越穆感到疑惑。
京兆尹面露难色,一副真心实意为他们考虑的模样,言辞恳切道:
“使者大人,请容本官解释。”
“库房失火一案,真凶仍逍遥法外。贼人行事狠辣,无所不用其极,恐其胆大包天,对驿站亦生觊觎之心。”
“诸位皆是远道而来的贵宾,若有丝毫闪失,本官实难辞其咎。故而,不得不采取此等保护之策,望诸位能够体谅。”
众人心中虽有疑虑,但见京兆尹言之凿凿,且出于保护之意,稍作思量,便点了点头。
此举虽稍显突兀,但确是出于安全考虑,待京兆府缉拿真凶,自然就会撤去这些官兵,届时围困自解,一切归于平静。
唯有越穆知道,“真凶”就是他自己,刺客那边失了手,京兆尹未必查不到他头上,只看他到底敢不敢抓罢了。
此次库房虽然烧了,却是个转移视线的假饵,并没有造成真正损失,看在大乾国的面子上,大夏对他的行为,大概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种种思绪从心头划过,越穆极有信心,又问道:“难道,连我也不许踏出这驿站半步?”
京兆尹连忙侧开身,陪笑道:“哎,大乾使节严重了,你当然可以自由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