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峰的办公室里,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他刚挂掉夏子杰的电话,整个人像被抽去了力气,瘫坐在宽敞的老板椅上,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脸上写满了愤怒与焦虑。
“怎么会这样?”沈南峰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市场一片大好,到处都是股票上涨的喜讯,公司温城投资部的王心怡,却偏偏挑中了一只“瘟股”。这不仅让他恼火,更多的是对温城投资部未来的担忧。他心里清楚,这次王心怡投资失误的影响,可能远超想象。直接打乱了今后他的布局。
“这简直是胡闹!”沈南峰终于忍不住大声咒骂一句,随后迅速拿起手机,拨通了袁风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压抑许久的怒火瞬间爆发:“袁风,你到底怎么搞的?赶快把王心怡给我弄走!你看看现在这市场,哪只股票不涨?她倒好,跑去买港股,港股里选AH股也好啊,结果选了个什么长寿墓园!大盘股都在涨,就它不涨,一天成交量少得可怜,还砸进去十个亿!你说这十个亿还能退得出来吗?”沈南峰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个分贝,几乎是对着电话咆哮起来。
电话那头,袁风静静地听着,大气都不敢出。他心里清楚,这次王心怡的投资决策确实出了大问题,而自己作为将温城投资部交给王心怡的负责人,也难辞其咎。他一边听着沈南峰的斥责,一边伸手打开了旁边桌上的电脑,迅速搜索起长寿墓园的走势情况。看着屏幕上那低迷的股价走势,元丰的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凉意从脊背升起。他下意识地握紧了鼠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董事长,您先别着急。”袁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我刚刚看了一下这只股票的基本面,其实还不错。从长期来看,应该亏不到哪里去。”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这样的安抚在如今的局面下,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基本面不错?”沈南峰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袁风,你在港股市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不清楚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吗?很多基本面好的股票常年死水一潭,还有不少老千股,连我们这些老手都常常吃亏,更何况她一个小姑娘。你别再跟我讲什么长线持有,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这个烂摊子收拾了,把王心怡支走,你重回温城投资部,把这个败局扭转过来。不然,温城投资部要是被裁撤了,我想保都保不住。”沈南峰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袁风的心上。
袁风听着沈南峰的话,心里一阵无奈。他何尝不想立刻解决这个问题,挽回公司的损失?可他心里清楚,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董事长,我理解您的心情,可现在的情况真的很棘手。就算我现在回去,也很难扭转局面。您看,现在大盘虽然在涨,但随时都有可能下跌。而且这只股票,进去容易出来难,根本没人接盘,成交量又这么少,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啊。”袁风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和无奈,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能暂时逃避眼前的困境。
沈南峰沉默了片刻,他心里也明白袁风说的是事实,但他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看着这十个亿打水漂。“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沈南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快要炸开的头痛。
“董事长,现在也只能先等一等,看看情况再说了。也许过段时间,这只股票的情况会有所好转。我们可以密切关注市场动态,再想办法。”袁风试图给沈南峰一些希望,可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话有些自欺欺人。他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如心电图般起伏微弱的股价走势,心里一片茫然。
沈南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他知道,袁风说的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但他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好吧,先这样吧。你一定要密切关注这只股票的情况,有任何消息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沈南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沈南峰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他想起自己创业以来的种种艰辛,每一次的投资决策都像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这次王心怡的失误,让他意识到,公司的管理和人才培养还存在很大的问题。他暗暗下定决心,等这次危机过去,一定要对公司进行全面的整顿和改革。要把下面的投资部权力都收回来。他想起创业初期,自己和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在狭小的办公室里日夜奋战,为了一个项目争论得面红耳赤。那些日子虽然艰苦,但充满了希望。如今公司规模越来越大,却在管理上出现了漏洞。他自责自己对下面的部门监管不够严格,过于相信下属的能力。
而另一边,袁风也坐在电脑前,看着长寿墓园的股票走势,心情沉重。他想起自己当初将温城投资部交给王心怡时的信任和期待,没想到如今却变成了这样的局面。他自责自己没有对王心怡进行更严格的监督和指导,也后悔自己过于轻信她的投资能力。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非常艰难,但他不能退缩,他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为公司挽回损失。他回想起与王心怡共事时,她眼中闪烁的自信和对投资的独特见解,让他毫不犹豫地将温城投资部的重任交给了她。他曾期待她能在这个平台上大放异彩,为公司带来丰厚的回报,没想到却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