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当他打开那破旧的房门那一刻,屋里顿时传来一股让人作呕的气味。
仿佛什么东西放臭了。
他抬眼朝床上看去……
可当看清楚床上的一幕时,他整个人都瘫软了。
只见床下一条破旧的被子,就那么窝成一团,床上不知是何印记,印记里头,一副人形骷髅就那么蜷缩在床上。
两只放在头骨的手骨还攥着一缕花白的头发。
原来母亲不知何时,已经死了。
不知为何,林逸见到此情此景,瞬间红了眼眶。
……
而就在一个月前,一个冬雷震震的晚上。
马翠翠肋骨疼的满床打滚。
屋外雷声阵阵,北风呼呼的拍打着窗户,似乎也在为她的悲凉发声。
马翠翠知道,她马上快死了。
记得丈夫死前就如她这般,身体大量的出现不知名的液体,说是汗不是汗,说是粘液不是粘液。
还有,她觉的伴随疼痛的还有呼吸和意识。
她觉得她似乎看到已故的父母和哥哥,也看到了丈夫和公婆。
父母哥哥在向她伸出手,而丈夫公婆则低下头不敢看她。
此时的她毫不犹豫的奔向自己的父母和哥哥。
父母慈祥怜爱的在她脑袋上摸了又摸,而父亲和哥哥隔着衣服在她肋骨的疤上抚了下,眼泪吧嗒吧嗒。
“翠翠,你悔不悔?”哥哥擦了把眼泪柔声道。
马翠翠重重点头,如果可以重来一世,我一定要为自己而活,为你们而活。
哥哥点头,父母亦是点点头。
“那好,这一次,你就好好按照自己的心愿去活吧?”父母说完就消失在一片白光之中。
而翠翠,也从云端落下,掉入一个五彩斑斓的旋涡之中……
……
她再次睁开眼时,看到再熟悉不过的黄泥巴墙,几根横梁而搭成的顶棚。
墙角是她如今睡着的土炕,而她的对面,是她那正在叛逆期的儿子林逸。
他正拿着一根钢笔,在卷子上使劲的扎,将刚买的卷子扎的全是窟窿眼儿。
他边扎嘴里边骂骂咧咧,“叫你再逼我,叫你再让我写卷子。”
“天天都是写写写,嘴巴一张就是让我好好学,多多写。”
“还让我跟婷宜分手,凭什么?”
“你以为你生了我,就可以掌控我的一切,想都不要想。”
林逸边骂边狠狠将钢笔扎在卷子上,突然重重一拉,将刚买的卷子从中间向两边划了一个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