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父亲。大狗习以为常地转了下耳朵尖,又把下巴搁在了张纯良的肩膀上,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子。
“小脏狗。”张纯良小声地骂了它一句。
大狗的尾巴顿时愉快地扫动起来。
……
赖子找的房间和许二的家相邻,这一点在张纯良的意料之内。
“我家有一个大浴桶,”许二指了指他脸上被狗舔出来的血痕,笑了一下:“要不要洗个澡?”
不得不说,在有些条件艰苦的乡村,村民们可能经常几个星期或者一个月才会洗一次澡。
更别说小河沟还有严格的取水要求,限制了村民洗澡的时间,能够在晚上洗个舒服的澡,简直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张纯良轻咳一声,故作矜持地问道:“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许二看着他暗含期待的小眼神,又露出了亲切的酒窝:“不麻烦的,我们家的灶上一直有热水。”
于是张纯良美滋滋地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惬意地回到了自己的新房间。
——大狗因为身上有伤,他有点担心它洗了澡后会着凉,所以只好让它单独呆在一个小柴房,给它细致地上了药。
仿佛知道自己不能陪着张纯良睡觉,大狗眼睛充满哀求,嗓子里不断发出小气音。
但是张纯良铁石心肠,最后撸了一把它的大脑袋,然后绝情地离开了。
“呜呜噫——”大狗凄惨地叫了一声。
它叫唤了半天,发现张纯良并没有回来的意思,大脑袋沮丧地趴在地上。
门外忽然又出现一个人影,他在柴房门口站了半天,缓缓推门而入。
大狗早就摆出了攻击的姿势,它悄然躲藏在阴影里,不暴露一丝声息,慢慢向柴门的死角走去。
许二目光扫过柴房,似乎在漫不经心地寻找某个猎物,终于,他敏锐地捕捉到身后的门边,突然出现的一丝轻微的响动。
许二举起自己手里锋利的锯子,轻轻地笑了。
……
【吾友,盼启。
我承认了,我有罪,请别再为我这个罪人不停奔波,去烦扰检察官了。
我认罪,我愧对于我们真挚的友情,愧对于你无条件的信任。
张劳的作品是我剽窃的,我太急于求成了,我们明明是同时进入日报社的,可他太优秀,自幼优渥的家境,以及去过外国留学的经历,都是我这个平庸之辈所不能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