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浪这番话的目的,就是激活聂自如心中的“战意”。
老头,你得支棱起来啊!
你一个府学学正,跟季家辉之间也没什么利益往来,怕他作甚?
如果你想要维护自己清誉,就更要跟季家辉战斗到底,任由季家辉污蔑陈浪,那作为主考官的你,必然会背上一个泄题舞弊的罪名,一生清誉就得彻底毁于一旦!
这番话也确实让聂自如幡然醒悟。
事态都已经这样,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流放三千里,被天下学子痛骂。
可如果能证明陈浪没有舞弊,自己没有泄题,倒霉的人,就换成季家辉了!
自己的声誉,说不定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之前竟然还指望季家辉替自己主持公道,当真是天真的可笑。
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还没有一个童生看得透彻。
聂自如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不过想通归想通,事情却还没有转机,这巴掌留到以后再打。
聂自如一扫之前的颓废,脸色变得跟过往一样古板肃然,道:“陈浪说的没错,刚才这位考生提供的,也只是疑点,而非证据。”
“如果仅仅因为疑点,就咬定陈浪作弊,这显然不合理。”
“当下要做的,是针对这些疑点展开调查,如果最终确认陈浪舞弊,再定他的罪不迟。”
“如果是诬告,那么这些人,也必须要遭受律法的严惩!”
说到这里,聂自如的表情出现了丝丝的挣扎。
因为他想到了陈浪最开始说的那句话。
知府季家辉跟通判闫孝国狼狈为奸。
这种生死存亡之局,陈浪说的每句话肯定都是有深意的,何况季家辉跟闫孝国之间,也确实长期存在利益往来,这点在广陵府官场,属于是人人都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