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站后,夜望白先给云敬梧把脉用药,之后他的气色看起来才好了些。
云敬梧喃喃自语,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看来,已经来不及了!”
迎接众人充满疑虑的眼神,云敬梧才解释他为什么这么晚出宫。
因为他与桓帝在两件事上发生了冲突。一是典礼上,桓帝多次瞧见共主幽暮对云敬梧的示好,于是逼问他到底是怎么让共主同意放弃割牛耳的,云敬梧如实相告,是因为自己同意了一年后与幽汝公主成亲的条件。
“什么?”夜望白从椅子上跳起来。
“哼哼!”朔雪嗤之以鼻,同样是满脸不快。
“兄长,缓兵之计而已。”云敬梧就知道夜望白会是这个反应。夜望白吹吹鼻子重新坐下。
这件事,云敬梧能同夜望白解释清楚,但是在桓帝那儿,桓帝的心思显然比任何人都深沉难测。桓帝旁敲侧击,甚至阴阳怪气地说,如若云卿要为共主效力,也是可以理解,毕竟有幽暮和丞相夫人的关系,毕竟他帮幽暮筹集到了相当于八年的贡赋,毕竟现在共主身边能用的人不多了。云敬梧在感叹桓帝的心机、耳目和聪明的时候,不得不跪下再次澄清自己对大王对东霁的忠诚。桓帝以哈哈大笑,以自己酒后胡言缓解了君臣之间的芥蒂。
而云敬梧对大王,亦有不得不劝谏之处,那就是处死今日突然出现却看上去并不陌生的女人。桓帝有过目不忘之功,怎么可能认不出她是谁,只是被美色迷住了。桓帝自然怒而拒绝,并放言回盛都就纳青妃入宫,要是云卿再有此等不过脑子的谏言,那便是以下犯上。念在云卿是初犯,便不做深究。
因为这两件事的争论,云敬梧有些心力交瘁,加上近段时间的奔忙,他一时上不来一口气,晕倒在了行宫。
桓帝唤来太医,整治一番,睡了几个时辰才出得行宫。
“你说青冥是楼。。?”夜望白问。
云敬梧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来不及了。”对大王的劝谏来不及了。而自己的身体,云敬梧自中都回来,能明显感到时常的力不从心,他困得越来越频繁,胸口痛得也越来越频繁,故而,他想要剪除西良的傀儡大军怕也是来不及了。还有阿樱和孩子,他甚至怕自己来不及见到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