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墨云煜眉宇间的纠结，季修竹意识到，这是该给这个孽徒上思想品德课了。

于是便清了清嗓子道：“是人是魔，有那么重要吗？”

墨云煜闻言，急忙道：“当然重要！师尊乃上古宗门宗主，又是名门正派，是正道宗门！本该身居高位，受八方朝拜！如今却有一个魔族人的弟子，不仅会有辱门风，甚至还会连累师尊！弟子……”

季修竹却是对他摆了摆手，随后起身，向阳而立道：“正道，谓之正，便是有容纳万物之意。众生于三界、于六道轮回而言，便是存在即为合理。此道既允许人魔仙妖共生，便有它共生的道理。何为除魔卫道？难道将魔族一扫而尽便是卫道？”

季修竹故意停顿了一会，见墨云煜眼神呆滞，她便继续道：“错，大错特错。若是不分青红皂白荡尽魔族，那与烧杀抢掠之辈又有何不同？魔族也是人，也当在芸芸众生之列。大道之韵迢迢，又有几个人参的透？为师倒是觉得，与那些衣冠楚楚自诩正道之辈相比，魔族中那些有血有肉之辈比他们还像正道。”

墨云煜抬头仰视着季修竹，眼中满是敬仰。

尽管他听不懂季修竹叽里咕噜半天的话，但他此刻对季修竹的敬仰之意犹如江水，滔滔不绝。

季修竹说完之后，只觉得自己此刻的模样肯定相当伟岸，于是便仰着头面向晨光，一脸骄傲。

“所以，你不必纠结你的身份。”季修竹拍了拍墨云煜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神魔本就平等，善恶也自在人心。为师没有老眼昏花，还是能分辨善恶的。”

“师尊……”墨云煜重重地点了点头，仿佛明白了什么。

“不过……”季修竹话锋一转，“你刚刚说什么要杀为师？嗯？怎么，以后还杀吗？”

墨云煜顿时慌了神，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徒儿怎么敢呐！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徒儿现在对师尊之心，天地可鉴！”

看着墨云煜慌张的样子，季修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罢了罢了，为师逗你呢。”季修竹笑着说道，“就算日后你想杀为师，为师也不会让你杀的，为师会在你杀来之前，先自杀。”

季修竹本就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没想到日后还真应验了。

就这样，师徒二人相视一笑，任凭朝阳洒在他们身上，感受着此刻的温暖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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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大师兄！你就别拦着我了。我不是小孩子了，师尊已经快两天没影了，二师兄又去而不归，他们指定出事了，我要去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