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下一秒，一双温暖且柔软的手，便碰到了他的手腕，然后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季修竹将他搀扶着站起了身来。

“傻瓜。有时候，为师真的可以合理的怀疑，你这脑袋瓜里想的到底是什么？竟是叫你又说这些个傻话。”季修竹将墨云煜扶起来后，又伸手捏了捏墨云煜的鼻子，“你可知道，你一直以来引以为惧的秘密，为师早已知晓。而且，比你自己知道的要早。你忘了吗，当年在秘境中，为师不就帮你压制过一回魔性吗？”

季修竹说完，便缓缓地收回自己的手，然后长叹息一声。

墨云煜听后满脸震惊，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季修竹，问道：“师尊，你早就知道……那你，不怨我？”

季修竹闻言，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而后语气平静地说：“是啊，为师早就知道了。魔族又如何？我季修竹的弟子，是什么无所谓，重点是，是我亲手养大的就行。”

墨云煜闻言，心跳又漏了半拍，然后心中便涌动着些许复杂。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曾经拿着皮鞭抽他的师尊，此刻竟然如此的宽容和接纳他。

他想过师尊会心软，但却不至于心软至此。

况且，先前极北之行，他已经害得师尊命悬过一回，如今坦言自己的身份之后，当是将他逐出师门才对。

可季修竹没有，不仅没有，还反过来，宽慰他……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恍惚。

他分不太清，他无法将此时的季修竹与那时苛责他的师尊重叠，甚至毫无交集。

墨云煜眼中泛起泪光，声音略微哽咽：“师尊……谢谢你。”

季修竹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眼神充满慈爱。

“臭小子，你我师徒多年，为师怎会因为你的身份而对你另眼相待呢？莫说你是魔族，就算你想要那天界共主之位，只要你想，为师也觉得你做得。毕竟，吾徒云煜，也有大帝之姿的。”

季修竹这话是开玩笑的，毕竟天界共主这个词语太过小众。

她对造反没兴趣，只想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外加这几个不省心的孽徒，好好地活在神隐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