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语藏锋芒,王平泽也淡了神色,“那又如何?督主大人有何指教?”
谢朝将一杯酒水推到他面前,“哪里谈得上指教?只是希望王家主将那劣等煤炭的价格降两分。”
王平泽没接他的酒水,态度有些轻慢,“若我不呢?”
这便是世家。
谢朝笑了笑,自己倒了杯酒,浅浅抿了一口,才回:“王家主可以试试。”
说到这,图穷匕见。王平泽也总算知道这姓谢的好端端干嘛请他喝酒了,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这些年来他们世家跟谢朝没少斗法,明面上还各自端着,私底下早撕破了脸皮。今日,他是与其他世家商量过,才来的。
见谢朝如此说话,王平泽当即就红了脸,语气阴阳,“谢大人这话说的,王某有些听不明白了。王某记起家中还有些要事,今日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也不等谢朝出声,甩袖便走。
谢朝没拦着,看着他的马车又驶出了视线。
他垂眸看着,声音轻而淡,“留个账房就行。”
“是。”
大雪后一夜,便是新晴。
只一夜间,那大族王家便消失在了这大魏都城之中。
城中的煤炭铺子归于国库,纷纷降价出售炭火。
“嘭”的一声,青纹茶杯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几个穿着富贵的中年男人聚在一起,面色难看。
“那姓谢的阉人什么意思?他真不怕死?”
“谁给他的胆子动王家?他就不怕我们齐齐关闭城中其他店铺,叫那些贱民无了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