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要敲上面前的房门,不顾一切将它开启的时候。
手指上一闪而过的光,短暂拉回了唐今的理智。
无名指上的戒指实在璀璨,即便在黑暗中,也仍旧能吸纳、反射出周围微不足道的光。
唐今愣愣地看着那枚戒指。
身体像是陷在一片泥潭之中。
不仅无法呼吸,四肢还被周围沉重的淤泥压得根本无法动弹。
不知过去多久,不知到底想了些什么,唐今总算慢慢放下了手。
她转过身,僵硬地抬脚,逼迫自己离开。
空洞而浑浊的浅眸里没有聚焦,皙白的眼圈周围泛着不正常的红。
苍白的唇上下交碰,少年自言自语似的呢喃。
我该怎么报复你呢,哥哥……
……
为了保证不被看出来什么,房间里并没有亮灯。
一线月光从未曾拉紧的窗帘缝隙间照进来,延伸至那道坐在门后的身影前。
身后的门锁没有再响起过那重复单调,沉闷而又焦躁的异响。
纪韫靠坐在轮椅上,缓缓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张波澜不惊,俊美非常的脸上,弥漫着一种异样的醉态。
但他显然不是醉了。
又或者,灌醉他,让他失神涣懒的,并不是酒。
而是那从骨头里,从肌肤上下的每个毛孔里,蔓延出来,散发出来,让大脑都浑噩的兴奋与愉悦。
纪韫有些用力地按住了那枚戒指。
切割过的宝石压在指腹,带来些微痛意,也让沉浸在热意中的大脑回归些许清醒。
果然。
是在气他。
一年零四个月。
亏她能气这么久。
这一年多里,看着她好似真的开朗活泼起来的样子,纪韫也想过放手。
也许他们都应该放手,回归“正常”。
可显然,他做不到。
如果她今天没有来敲自己的房门,如果她是真的,不需要他了……
纪韫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