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今原本站在二楼窗边凭栏远望,忽而身后脚步声来,她刚转过头还没瞧见人,对方就已经牵上了她的手。
“怎不待在宫里?”幽幽的一双狐媚眼又盯上了唐今。
唐今顿了顿,见周围无人,倒也没有抽回手了,“不出来走走,如何知晓民情……如何知晓殿下的厉害?”
她的语调平缓,但略略带着几分赞赏之意。
裴令之一下便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毕竟这处酒楼也是他安排了人,过来帮忙“大肆宣扬”的地方之一。
裴令之忍不住弯唇,“还不都是……”
裴令之忽而顿住。
唐今疑:“都是什么?”
裴令之却有些不好说。
操纵舆论这些……还不都是与她学的。
前世他做了太多错事,她虽仍帮着裴泊之,但终究不想看天下大乱,所以又秘密创立了一个衙署,叫新闻部。
如何操纵舆论,如何通过舆论来操纵民意,这些也都是从她身上学来的。
只是后来……
她也用那新闻部将他推上了绝路。
推得天下人都希望他死。推得天下人都希望裴泊之能继位。
都是前世的事了。
她起初也为他粉饰了好几次错,若不是他后来屡教不改一错再错,她也不会那样的。
裴令之将胸膛里升起的那股哀痛压下,继续同唐今说:“都是从一重要之人身上学来的。”
唐今更疑,“重要之人?”
裴令之目光微移,也忍不住想要小小地报复她一番,“是。说是孤此生最在意的人也不为过。”
唐今蹙了蹙眉,在裴令之认识的人里检索了一圈,却也找不出什么能符合条件的人选。
不过裴令之似乎瞒了她很多的事情,她少知道这么一两个人,如今倒也不值得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