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贾铮便没有这个权利替袁主将处置这名胡女了。
袁主将心里冷笑,视线落到唐今身上的时候,都还淬着几分阴冷。
不过面上他还是摆出来了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何谈割爱?不过一普通家奴而已。”
袁主将看着唐今那一双幽冷的眸子,笑语中隐含轻蔑,“既然你想要,本将军送你便是。”
一旁的贾铮再次点了点头,显然对袁主将的这番态度很是满意。
但对这次争端的另一方……
贾铮的视线瞥向唐今,再次与她开口时,脸上的笑意已经没有那么热络了,“如此,你可满意了?”
唐今动了动唇,但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出,贾铮便又移开视线,轻飘飘地提醒了她一件事。
“还是你对袁将军家的这位家奴并不感兴趣,想跟袁将军讨些别的赏赐?”
“家奴”二字,贾铮说得淡然也说得清晰。
本朝是允许奴隶买卖的。
军妓是不合规矩的,但袁主将若要说那胡女是他给自家府中添置的家奴,是他的个人财产,那唐今就没有任何理由去置喙评说。
现在。
她要么就老老实实接下这份“赏赐”,要么就看着那胡女被袁主将领走,成为袁府家奴。
胡女落在袁主将手里会有的下场,不用想也能猜到。
当然了。
唐今可以选择接下这名胡女,她也应该接下这名胡女。
可从一开始,唐今想要的,便不只是救下眼前这名女子而已。
她想要的,是军妓一事能在西凉军中被明令禁止,而且此后永不发生。
但现在。
贾铮和袁主将轻飘飘的几句“规矩还是要守”,便将此事轻轻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