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拖着行李箱重新站在那扇熟悉的大门外时,他好像跨过了时间与生死的界限,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夏天。
他在外面闯了祸,也是这样站在这扇大门里,惴惴不安着地等待,等待严厉的奶奶去睡午觉,等待爷爷偷偷打开大门放他进去。
只是这一次,他无论如何等待,却再也等不到里面的人为他开门了。
他站了许久,才收拾好了心情,将钥匙插进了门锁里。
拧开门把,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腐烂陈旧的气息,无数的尘埃在空气中飞舞,迷了霍钊的眼睛。
霍钊的眼睛有些难受,他揉了揉眼睛,却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一声嗤笑。
“这么大年纪了,还跟以前一样爱哭。”
声音老迈却格外耳熟。
霍钊睁着揉红的眼睛去看,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独腿老人。
是独脚金。
他比以前苍老了许多,头发也全白了,脸皱得跟国槐树的树皮一样,但精气神还是跟以前一样。
“怎么了?不认识你金爷爷了。”独脚金斜了霍钊一眼,“怕鬼尿床的胆小鬼。”
霍钊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故地重游本以为故人皆不在,却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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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只低声地顶了一句:“没有哭。”
他是在独脚金的家中吃饭的。
独脚金让家中的保姆替霍钊去清扫了屋子,霍钊跟他讲了自己学业上的事情。
独脚金在得知霍钊报了警察学院后,咂了咂嘴道:“小时候还说要去当兵,跟你爷爷一样。现在倒去做警察了。不过也好,都是为人民服务。”
霍钊独自斩断了与家中的联系,他在帝都找了份临时工,替自己攒学费。
他有在了解国家助学贷款,但得知要上传直系亲属身份证后,他也就放弃了助学贷款这一条路。
不过好在,爷爷和奶奶留了些遗产给他,待他成年后就可以自行使用了。
另外,还有独脚金,他也说会赞助霍钊读大学。
霍钊在假期期间没有回霍父霍母那,他去独脚金家里了。
独脚金和他爷爷不一样,他一生都没有结婚,也没有子女。
霍钊都没有想到,他小时候那么讨厌独脚金,现在却把独脚金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爷爷。
他在警察学院毕业后,成功地在帝都内区的警察局任职。
霍钊是做刑警的,他观察细致,判断力准确,一连也破了几个帝都的大案。
A市最近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半个月了还没有任何线索。
霍钊被调到了A市,参与侦破这起连环杀人案。
他已经许久没有回到A市了。
这些年,他没有特意打听霍父的消息,也隐隐约约知道他又升职了,被调离了A市。
因为案件侦破的急切性,他到了A市后,就立马赶去了警局。
然后,他就遇上了当年那位给他买蛋糕的李警官。
十年前,他还只是个目睹了车祸的高二学生,他也只是个民警。
十年后,他们却坐在了同一个办公室里,携手侦破同一件案子。
李警官也认出了霍钊。
他显然没有想到当初那个少年会成为警察。
“你,你不是十年前的那个,目睹了车祸的那个……”
霍钊微笑握住了他的手:“是的。”
霍钊在十年后终于知道了李警官的全名——李信。
“哈哈哈,真是巧了。”
霍钊看见他,就想起了当初他给自己买的生日蛋糕,也想起了那个与他分食的小女孩禹乔。
很神奇。
明明已经过去了十年,但当年的场景霍钊一直都没有忘记。
他顿了顿,开口问道:“李叔,当年的那个小女孩禹乔怎么样了?”
成为警察后,霍钊就越来越明白,让受害者走出被害阴影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特别是禹箐的这种案件,周围人难免会有些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