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魏己的命令,羊月持刀守在祭台入口处,面朝着嘶吼声传来的方向,开始放声吟唱起来。
兽人的语言听起来总是含含糊糊的,魏己虽然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始终弄不懂他们的发声方式。
但羊月的歌声不同,只是展开喉咙将激昂的韵律释放出来,不必什么歌词的加持也有振奋人心的力量。
魏己听得入神,不知不觉便将鼓点织进了他的歌声中,随着音调起伏、韵律转折而时轻时重。
在他们的联手激励下,羊族兽人们战意愈发汹涌,硬是用不要命似的砍杀拦住六头狮子老虎,将它们一步步逼近到吹箭的攻击范围之内。
在这样疯狂拼杀的时刻,打磨尖利又细小的吹箭根本不起眼,即便扎在身上也没有什么感觉,等到后背被扎成刺猬的时候,凶悍的猛兽便会晃晃悠悠的倒下。
对于兽人来说,这样的药剂攻击还是远远超出了认知,所以谁也没想到扎在身上的小刺会是罪魁祸首,反而对着不远处硕大的兽神像生出了恐惧之意。
“是他们的祭司在搞鬼!撤!只要能活着出去一个,也要把消息带着首领!”
带头虎兽刚吼完这一句,便也步了同伴的后尘,两眼一闭被麻翻在地,于恬淡的梦境之中,被乱刀砍下了头颅。
见脑子最好使的那个都死了,其余兽人更是乱做一团,锋利到可怕的刀砍在身上,不知名的小刺扎进肉里,同伴接二连三的倒下,无处可逃、无计可施。
此前几乎被他们屠戮殆尽的羊族兽人,如今却变成了最为难缠的战争机器,即便被撕扯掉手臂、被划开肚皮,却仍挥着刀不知疲倦的劈砍下来,仿佛只有亲眼看到他们死光才肯咽气。
除了魏己的鼓和羊月的歌之外,羊族兽人每个都带着一枚浸泡过麻醉剂的骨刺,一旦受了重伤就扎在伤口附近,微弱的剂量不至于令其丧失意识,却能有效缓解伤口传来的剧痛。
这也是他们悍不畏死的机密之一。
眼看着羊族胜利在望,魏己勉力支撑着酸胀的双臂不敢停歇,却突然被莫名的恐惧包围住,身子一侧就地打了个滚躲开了。
在她原来战力的地方,一头体型不小的狮子正愤怒的拍下一爪,那面战鼓顿时被砸了个对穿,发出一声沉闷的绝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