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是替二哥做事的,二哥今晚也该露露面,给他们敬一杯水酒,聊表心意才是。”
杨沅讶然道:“我说楼下厅中那般热闹,是他们啊?
好,这杯酒我是一定要敬的。对了,你取一笔钱,接风宴时奖给他们。
王大匠这些人都是了不得的大能人,咱们要好生礼敬着才行。”
鹿溪喜滋滋地点头:“嗯!人家晓得啦。
二哥,我跟你说喔,王大匠从倭国带回来十二个小姑娘呢。
这个老不羞,不多给他些钱,我怕他都养不起人家。”
杨沅惊道:“十二个?不是八个吗?”
鹿溪道:“咦?二哥你不是还没跟他们照面么,怎么知道这事儿?”
杨沅道:“我当然知道啊,在倭国时就知道了。
铃木为了让他按时完成平氏家庙的建造,当时许诺他的。”
鹿溪皱了皱鼻子,轻“哼”道:“人老心不老,他都多大年纪了,占了人家十二个小妹子,真是的。”
杨沅笑道:“也未必是真的年纪小,倭人普遍不高,身材娇小,姑娘们看着就显小了。”
鹿溪眼波盈盈地横了杨沅一眼,道:“比如……花音和小奈姑娘么?”
杨沅抹了抹鼻子,从袖中摸出“浮票”来,笑道:“鹿溪,你看这是什么?”
一张“浮票”顿时转移了鹿溪的注意力。
鹿溪惊喜道:“‘浮票!’要科考了?”
杨沅心虚地答应了一声。
除了李师师,还没有人知道他这“解元公”水得一塌糊涂呢。
男人嘛,在自己女人面前,总想保持一个高大的形象,杨沅也不能免俗。
鹿溪激动的脸蛋儿飞红:“太好了,那二哥你很快就要中状元了!
不成,我得找丹娘姐姐好好商量一下,咱们家这‘烧尾宴’怎么办。
咱们的‘水云间’,尽给别人办‘烧尾宴’了。
这一回给二哥办‘烧尾宴’,务必得早早准备,办得热热闹闹的,就算比不上朝廷的‘鹿鸣宴’,也不能差太多。”
杨沅越听越心虚,忙轻咳一声道:“这张‘浮票’你且收好了,我下楼去见见王大匠他们。”
“嗯!”鹿溪甜甜地答应一声,宝贝似的捧着那张浮票进了内室。
这张“浮票”就是二哥的状元身份呢,可不得放进宝匣里好好藏着。
杨沅先前就感觉楼下厅中甚是热闹,只当是今天食客众多,所以一进门直接就拐上了二楼。
如今知道那些客人是从倭国圆满完成任务归来的王大匠他们,自然是要去见见的。
杨沅走到一楼厅口,就听厅中传出王大匠“中气不足”的声音:“那四个更漂亮些的东瀛姑娘,是平清盛送给我的。
你道为何?嘿嘿,因为老夫只用了二十七天,就帮他在平氏老宅下边,修出了一条十分精妙的秘道。
那个倭国大将军看过秘道之后,对老夫敬若天人。
他还想留我在倭国给他做大匠师呢,要许我官做。
我没理他,发达了当然要回家了,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我得瑟给谁看呐!”
杨沅听得微微一笑,这个王长生啊……
杨沅正要迈步走进大厅,脚下忽然一顿。
王长生?
秘道!
杨沅迅速回想了一下“浮票”上所写的省试地点:礼部贡院。
礼部贡院在观桥西,也就是后市武林商圈最核心区域的百井坊巷里。
只是,这贡院占地八十庙,据说有考试的号房数千间,要在这么庞大的区域内,数千间号房里,精确地找到自己的号房,恐怕……
虽然希望渺茫,但是如果可行的话,那还真就大有可为。
杨沅的志向,已经在一步步变化。
从他决心“屠龙”开始,他的志向就不再局限于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可要一抒抱负,那就必须得考官。
为将,做到最高,也只是攥在别人手里的刀把子。
国无良相,哪得名将在外逞威?
杨沅考功名虽不在行,可他真不认为以他比别人多了上千年的见识,做不了一个好官。
如果王长生做得到,我这个进士,也未必就不能考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