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形容在见到她那一瞬间的感受。
酥麻的电流顺着血流上涌,连指尖都在战栗,等自己都回过神来时,视野里除了她已经没有别人。
——没有错,就是她。
盘结在体内多年、某些变了质的东西,终于有了宣泄口。
——找到你了。
比之常人更冷的体温,让人不禁联想到在幽暗森林里的爬行动物,看不见的鳞片一寸寸地蹭过自己的皮肤,当她回过头时,骤然撞见了那只“蛇”的全貌。
于是伊雯笑了,她扬起手来,顺着里德尔的黑发向下抚摸,落在他的耳根之后,轻柔地捏了两下。
里德尔猛地怔住,指头泄力,白玉般的耳根后浮现出细微的薄红,手背上的印记变得发烫。
伊雯温柔地放低了声音,与他耳语:“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会好好补偿你的,乖。”
“……”这家伙,究竟在说什么。
里德尔僵硬地松开了手指,紧抿唇瓣,看着她回到了教授的席位上,风轻云淡。
耳朵上,被她揉捏过的部位好像贴了个加热咒语,越来越烫。
他不自在地摸了下耳朵,默不作声地走回长桌边的位置,阿布拉克萨斯用一种死鱼眼的目光紧盯他,满是控诉。
“你认识她?”
“不认识。”里德尔摇头,而后又是一顿,迟疑地低声说,“……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阿布拉克萨斯:“啊?什么意思?”
里德尔的手停顿在刀叉的柄上,被打磨得光亮的餐具反射出他的容颜,他听到自己说:“那应该是属于我的,阿布拉克萨斯。”
阿布拉克萨斯狠狠沉默两秒,一言难尽地拍了拍里德尔的后背。
“伙计。”他说,“我本以为我已经足够自信了,没想到在这方面,还是你更胜一筹。”
……
理所当然地,在办公室被堵住了。
伊雯笑看着伫立在自己门前,顶着一张三好学生彬彬有礼的皮囊的少年,十六岁的汤姆还懂得伪装自己呢。
“教授。”里德尔不动声色地关上了门,“我有一些——困扰我许久的难题,不知道能否请教你?”
伊雯大大方方地拉开座位,“请。”
里德尔在她身前坐下,那双眼眸一刻不曾挪开:“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在见到了她之后,手背上的印记就好像活了过来,热意沿着脉搏泵动一跳一跳,伴随而来的,是他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形容的……痒意。
“来,汤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