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晴天帮忙牵线搭桥,这样的好差事也落不到我的头上。
“这笔钱留着以后给晴天压箱底儿,做嫁妆用。”
秦鹤轩之所以管这件事儿,本来就是因为晴天。
他没有靠这个赚钱的意思,但是听到叶老三要给晴天分红,却比自己赚了钱还高兴。
但是他却没有替晴天应承下来,而是道:“叶三叔能这样想很好,不过这件事我就不掺和了,你们回去跟叶大叔他们商量便是。”
叶老三连连点头称是,但是却将秦鹤轩的态度记在了心里。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秦鹤轩话锋一转,“只不过,你做的这盒积木,虽然已经不错了,但如果想赚大钱,就需要做得更好才行。
“叶三叔你的手艺是没的说,其实也算是颇有巧思之人。
“只不过局限于眼界上面,见得少就很难想到更多。”
叶老三自己也清楚这个问题,这是他的硬伤。
如果不是在张记木工坊做了一段时间,他此时的眼界只会更窄。
虽然他心里清楚这一点,但是眼界这东西,也不是意识到就立刻能够弥补上的。
只听秦鹤轩道:“如果叶三叔自己也想开开眼界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这个忙。
“当然,如果你只是趁着年前赚一笔钱,那也没有问题。
“只是俗话说得好,磨刀不误砍柴工,从我自己这里,还是建议叶三叔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谁知叶老三根本连犹豫都没犹豫,立刻道:“秦小少爷,我选第一个,就算没有时间做积木赚钱,我也想去开开眼界!”
做积木的时间有的是,开眼界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会有的。
叶老三的回答让秦鹤轩十分满意,他点点头道:“既然叶三叔也这样想,那就再好不过了,明天我叫人带你过去。”
“多谢秦小少爷。”
期待感冲淡了叶老三第一次住在秦府的紧张,但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秦鹤轩给他安排长见识的地方,竟然是将作监。
将作监的名头,叶老三还是在张记木工坊中听说的。
是专门掌管宫廷建筑、宫中各种金玉珠翠、精美器皿、纱罗缎匹的刺绣以及各色器物打造的官署。
其下似乎还细分为多个不同的分支,其中便专门有一个竹木务。
顾名思义,就是专门制作各种竹质和木质器皿、物品的地方。
之所以会聊到这些,是因为在丰乐县里,还有一家跟张记木工坊打擂台的木工坊,黄记木工坊。乐文
黄记木工坊的掌柜,一直号称自己的师父出身将作监的竹木务。
张记木工坊多年来一直被对方压制。
所以无论是东家还是少东家,提起对方来都是咬牙切齿的,说他那个所谓的师父根本不是竹木务的,不过是个野路子出身的罢了。
但是黄记木工坊的掌柜恬不知耻,对外非要这样宣传,百姓又不知道真假,便都觉得他家更有传承,手艺更好。
直到后来叶老三加入木工坊,给木工坊提供了一个修理家具的新路子,反倒带动的生意蒸蒸日上,终于反超过了黄记木工坊。
第一个月结算工钱的时候,东家还高兴地额外给叶老三包了一个红封。
当天晚上东家更是喝得烂醉如泥,满嘴说着自己终于超过黄记了。
当时叶老三觉得奇怪,便特意找王哥打听了一下来龙去脉,所以连带着对将作监也有了一点了解。
这可是专门给宫里的贵人们做东西的地方,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来这里开眼界。
甭管积木这个生意能不能干得起来,光是今天将作监一行就已经够本儿了!
走进将作监大门的时候,叶老三的腿都没出息地在发抖。
进入之后,因为秦鹤轩提前都安排好了,所以里面早就有个年轻的学徒在等着他了。
“秦家打过招呼了,不知师傅想看点儿什么,我带您到处转转。”
“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想去竹木务看看各位大家的手艺,开开眼界。”
“这好说,我带您过去。”年轻人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我叫齐孟辉,您叫我孟辉或是小齐都行,不知您怎么称呼?”
“您叫我叶老三就行。”叶老三诚惶诚恐地说。
齐孟辉是个有眼色的,闻言便笑着说:“行,那我管您叫叶三哥,咱们往这边走。”
“您今天来得有点早,师父们都还没上工呢!”齐孟辉先带叶老三去了库房,“我先带您看看库房里已经做好的东西。
“不过我先跟您说,里面的东西都是只能看不能碰的,毕竟都是要进上的,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明白,我肯定什么都不碰。”叶老三连连点头,看着库房大门两眼放光。
这里面肯定都是好东西啊!
都是要给皇上娘娘们过目和使用的东西,甭管是巧思还是做工上面,那都必须是首屈一指的才行。
果不其然,一走进库房,叶老三就沉迷了进去。
一排排架子上摆着的各种玩意儿,有些他还能看出来是什么东西,有些只靠看不能上手的话,他甚至都猜不出那物件儿是做什么的。
但是各式各样的成品还是看得他心花怒放,遇到一个喜欢的甚至可以站在旁边呆呆地看得走不动路了。
齐孟辉见他看得专心,人也规矩,便稍稍放下心来。
但是也不敢放任他自己在库房里转悠,这些可都是仅此一件的物品,无论弄坏了哪个,他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反正收人钱财,给人办事。
不过是跟在叶老三后面一步三停的磨蹭,比起秦府给的银子来说,根本就不叫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