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孩子还躺在医院,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差点死在亲兄长的手里,这不算过算什么?”
真田昌勇的神态和语气,极为罕见的带着外露的怒气,他修身养性了这么多年,头一次对着大儿媳如此严肃的质问。
真田优纪瞧着老爷子脸上的怒气,面带惊讶:
“什么死不死的,您的话太重了, 我去雅彦的病房探望过,他伤得不重,医生说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再说,雅彦这次受伤不过是场意外,您何必这么动怒。”
说到这儿,真田优纪顿了顿,她回望着幼子的墓碑,脸上的神色变得极为冷漠,轻飘飘地说:
“这跟月牙丸有什么的关系?
要怪,应该怪他自己,半夜三更不在家睡觉,去医院干什么?”
真田优纪的话让真田昌勇极为震惊,他看着大儿媳,恍然间觉得,他似乎从未真正看懂过她。
“就像我儿子安幸当年一样,这只不过是一场意外而已。”
真田优纪语气平静,仿佛真心实意地这般认为。
“再说了,您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月牙丸已经离家出走这么多年,我既联系不上他,更劝阻不了他,他想做什么,我也管不了。”
最后,真田优纪直白的对真田昌勇说出了这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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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安幸当年的那场意外,真田昌勇顿时语塞,这些年,愧疚的不仅仅是真田平太郎,还有他。
看着眼前饱经丧子之痛的大儿媳,真田昌勇不由得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最终,这场谈话还是不欢而散。
目送着真田昌勇甩袖离开,真田优纪在心中冷笑一声:
愧疚?这种东西她的吉兰丸可不需要。
对于真田昌勇,真田优纪早就没了曾经的尊敬,所有的敬重早就在幼子死亡之日当天,烟消云散。
而在长子失踪之后,她的仇恨对象就从真田平太郎一人,扩宽为整个真田家。
她从来不信,她的月牙丸会无故失踪,偏偏就这么巧,偏偏就在考上职业组第一名之后,在入学警校之前。
她的孩子她了解,如果月牙丸真得不愿意成为警察,别说被家里长辈训斥一顿,哪怕是打上十顿,他都不会低头屈服,走进考场参加职业组考试。
所以,当那些流言传地沸沸扬扬的时候,真田优纪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过后不久,在警视位置停留了多年的真田健次郎被破格提拔为了警视正。
得知此消息的真田优纪在短暂的震惊过后,便火速确认了导致她大儿子失踪的罪魁祸首。
她原本以为,真田健次郎是为了其父亲真田昌勇手里的人脉资源,才会在月牙丸考上职业组之后,孤身一人前往东京警校入学时对他下手。
毕竟,真田平太郎已经退役转行,如果再除掉月牙丸,那么真田昌勇手里那些在警界的人脉资源,自然就只能给作为次子的真田健次郎了。
哪怕不给儿子,给孙子,那唯一剩下的孙子也是真田健次郎的儿子。
可是,真田优纪后来调查得知,真田健次郎之所以会破格提拔,靠得不是真田昌勇的人脉,而是另一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直到那时,真田优纪才意识到,月牙丸的失踪牵扯进了怎样一个旋涡。
而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不仅烧掉了真田老宅,更是烧掉了真田家长孙存在的一切痕迹。
如今的真田老宅,那是在旧地址上重新修建的。
也正是因为那场火,让真田优纪发现了长子的所有痕迹在一点点地被人清除,只可惜,当她意识到时,已经太迟了。
这场火就像一个完美的句号,宣告着真田家长孙彻底在社会层面被人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