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四十六分,
意气风发的络腮胡头目还在得意于今日的成功突袭,在手下狗头军师的吹捧中越发猖狂,竟是想要将CIA的总部大楼夷为平地。
因此,他完全没注意到原本被志同道合的同盟用高科技设备屏蔽掉信号已经悄然恢复。
与此同时,被他万分信任的同盟已然悄然撤离。
接到撤退指令时,基安蒂正一边紧张地关注着场面局势,一边和搭档科恩在乱局中游走,时不时加深一下对于单兵火箭筒的实战熟练度。
被组织制造的假象所迷惑,络腮胡头目越打越激动,面对着节节高歌的局势,很有一鼓作气推平兰利大厦的气势。
基安蒂和科恩虽然在组织里的定位是行动组的狙击手,也没经过什么专业的战术指挥培训。
但两人作为身经百战,在生死一线中磨练了这么多年的组织狙击手,对于危机的嗅觉与判断那可是相当的灵敏。
因此,前脚察觉到了不对劲,后脚就收到撤退指令地基安蒂和科恩当即朝提前规划好的撤退路线退去。
五分钟后,在基安蒂等人刚撤退到安全地区之时,伴随着高空连绵的螺旋桨声,以及铺天盖地的警笛声。
终于得知自家总部被人袭击的CIA高层带着支援姗姗来迟,成功将络腮胡头目等人一网打尽。
东区地下二层,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克日什托夫望着亮如白昼,灯火通明的工作室,感受着僵硬到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的四肢躯干,绝望的情绪一点点地爬满整个心房。
他试图张嘴,试图发出声音,试图让自己的手动起来,可努力了半天,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一点用。
克日什托夫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这工作室的电是什么时候来的,眼下他最大的期望就是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必须得在其他同事进去这扇门,发现他,试图挪动他之前,恢复说话的能力,或是抬手的力气。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通过言语制止或是传递摩斯密码的方式,让前来找他的同事们知道他脚下踩着炸弹的触发装置,从而不要轻易挪动他。
可随着清醒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克日什托夫别说张嘴说话,或是抬手敲击摩斯密码,就连眨眼都是一件万分艰难地事情。
作为科研组的组长,香槟虽说面上只是挂了一个虚职,但他对于科研组的那些实验项目还是相当的有兴趣。
而下头那些人知道后,自然会体贴地奉上一些不涉及机密的研究成品。
因此,他身上常年会带着一些稀奇古怪的针剂。
这事儿,不只是琴酒、威士忌等人知晓,就连那位先生也清楚这件事,并对此事呈现出默认态度。
克日什托夫心底的绝望随着外面隐隐传来的动静而越发深厚,等到熟悉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下,而眼前的机械门随着一声“指纹验证通过”的语音播报而缓缓打开时,他心中的绝望已然盛满整个眼眶。
不要过来…
克日什托夫望着从门外走进来,满脸担忧焦急的小徒弟,心中撕心裂肺地喊着,可他却始终只能僵立在原地,除了两行热泪缓缓从脸上淌下,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
看到素来硬汉的老师竟是淌下泪来,进门的小徒弟顿手足无措,脸上的焦急越发明显。
“你走……别动我……有炸弹……会炸…”
兴许是上帝眷顾,克日什托夫在小徒弟咬咬牙,打算搬着他去CIA的医疗室时,竟是一个激动,从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了好几个短词。
小徒弟听懂了克日什托夫的话,旋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克日什托夫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心底的绝望在看到小徒弟明白他的话后顿时一扫而空。
而后,小徒弟赶忙去寻找那位如今正在主持大局,并未被军方带走的高层,克日什托夫则努力地驯化自己的四肢。
当高层得知他们的首席机械工程师竟是被袭击的敌人下了药,脚下还踩着一动就炸的炸弹触发装置时,当即便让CIA内部医务室最精通此道的医生前往救治。
还派遣了几个拆弹精英前去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