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或许是为了赶紧向朗姆汇报他发现的最新情报,亦或者知道自己势单力薄,见了琴酒估计不能完好无损的离开。
巴塞洛在和诸伏景光两人同行了一段路后,就果断抬脚走向了另一条岔路口,连个借口都没给。
那高冷的背影看得伏特加不爽至极,在回到房间后,添油加醋的向琴酒告了不少状。
琴酒眼皮都没抬一下,但从他并未打断伏特加的行为来看,显然是听进去了。
毕竟如果他不爱听,一句闭嘴早就甩出去了。
伴随着伏特加手舞足蹈,唾沫横飞的精彩表演,乌丸苍信认真仔细的将桌上散落的各种零件快速拼装起来。
很快,一个和之前没什么两样的远程投影设备被组建完成。
既过完手瘾,又打发了时间,还见识了神秘侧的制作工艺,乌丸苍信心情略好的将手中的一颗小珍珠抛了抛。
那是他刚刚从投影设备上拆下来却没有装回去的唯一一样东西。
为了不对设备造成破坏,损坏投屏设备的其他零件,取的时候乌丸苍信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外观和市面上常见的珍珠没有多少区别,可只有真正将其拿到手里的人才会发现,这颗珍珠很凉。
握在手里就像一颗刚从冰箱冷冻层里取出来的冰珠子,唯一的区别就是没冒寒气出来,一点都没有珍珠那触手生温的温润手感。
不过乌丸苍信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随意散漫地姿态仿佛抛得真就是一颗不入流的小珍珠。
一旁看见这一幕的诸伏景光完全没有注意到,只以为威士忌是不知从哪儿抠下来玩儿的。
这座游轮装饰得富丽堂皇,价值昂贵地毯被随意铺在地上任人踩踏,走廊上的壁画都出自名家手笔。
作为用来招待此次魔帽会议级别最高的红帽大人的房间,虽然不至于连门把手都是传世古董,起码普通的珍珠宝石还是随意可见的。
光是悬在墙上的那个古典挂钟,就镶了不少。
不过,当夜晚十二点的钟声响彻整座游轮,就连房间内的琴酒等人都可以清楚听到时。
诸伏景光这才发现,乌丸苍信手中的那颗珍珠,并没有那么普通。
至少,普通的珍珠,不会在关掉灯一片漆黑的客厅里发出莹莹冷光,然后在面前黑暗的虚空中,投影出一个圆桌的虚影。
圆桌虚影的边上,十六个身形不一的人统一佩戴着一块遮住上半张脸的血红色面具,脑袋上顶着系着红丝带,但样式各异的黑色礼帽。
一模一样的黑色斗篷遮盖住了他们内里的衣服,低垂的帽沿下,被遮住的除了眼睛,还有各自心底的算计。
这一刻,十六个将自身面目遮掩得严严实实,只瞧得见红色面具与系着红丝带礼帽的红帽大人,宛如具象化的权势二字,矗立在所有观看着这场魔帽会议的人眼中。
站在一旁的伏特加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同样打扮的乌丸苍信完美融入其中,除了知情的几人,没被任何人瞧出是个西贝货。
坐在黑暗处的琴酒轻嗤了一声。
还是喜欢玩儿这种装模作样的把戏。
随手点燃了一支烟,伴随着一缕烟雾,一点猩红在黑暗处若隐若现。
本该柔顺的垂在肩膀后的银色常发因着琴酒之前低头拿打火机点烟的动作,导致有一部分滑落至胸前。
低垂的帽沿下,一双幽绿的眼睛缓缓从乌丸苍信身上离开,闭上后又很快睁开。隐隐的兴奋从琴酒的眼底开始弥漫至周身。
即便耳边充斥着枯燥乏味的会议内容,琴酒眼底的兴奋却并未又丝毫减少,反而愈演愈烈。
因为很快,这里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一支烟的时间过得很快,快到乌丸苍信还没将第一个议题听完,琴酒手中那支点燃后并未抽上一口的烟就已经燃至尾端。
站在角落里的诸伏景光聚精会神的听着远程投屏里传来的关于第一个议题的各种议论声,神色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
然后掐灭了之前对于这群即将命丧组织之手的人的怜悯之心。
这群该死的人渣。
诸伏景光忍不住在心底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