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儿,帕萨姿的呼吸就难以抑制变得急促起来。
泛着惊惧的瞳孔深处,
是回忆起耳朵被人砍掉,被人用怜悯中含着嘲讽的目光看着,龟缩在鹅萝斯不敢见人的种种痛苦和绝望。
但很快,这些情绪就被复仇燃起的疯狂火焰所掩盖。
化为高高垒起的柴垛,将复仇的火焰燃烧得更为旺盛。
曾经的帕萨姿自知人微言轻。
即便顺着线索轻而易举查出那次任务行动的背后,是装备组的人在暗中使绊子。
也清楚这一切,也不过是情报组和装备组多年争斗中日以为常的曲目。
报上去,无非收获两句宽慰和所谓的补偿。
恨吗?
帕萨姿当然是恨的,可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借着这点感觉万分耻辱的同情,在通过晋升考核后,谋求了鹅萝斯情报组分部最高负责人这个位置。
每每在镜子里看到那残缺的耳朵,戴上那顶自欺欺人的毛绒长耳帽。
听着顶头上司朗姆给他画那些复仇大饼。
帕萨姿都觉得自己像个可笑至极的小丑。
一个给所有人提供笑料,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的小丑。
至于报复回去?
说出去组织里谁听见了不说一句自不量力。
那可是组织高高在上的装备组组长,是和他顶头上司朗姆平起平坐的核心干部。
这要是朗姆和威士忌相争,那他们那位组织首领,传闻中的那位先生还会调停一二。
可一个普通代号成员对核心干部不敬。
光是这点就可以拿来做点文章。
再者,谁不清楚哪怕是一群高级代号成员,在核心干部面前,也毫无可比性。
威士忌曾接连对组织里的神秘侧成员下手,连博西奥这样的先生心腹都没有放过。
换来的结果是什么?
不过是为期一个月的禁闭处罚。
出来后,威士忌照样是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核心干部。
事情就此翻篇,一切都像是从未发生过。
有这么个前车之鉴摆在前面。
清楚自己斤两和组织地位的帕萨姿自然不会做那种有朝一日成功报复威士忌的美梦。
只是,这份清醒带给帕萨姿的,是更深层的痛苦和绝望。
不被任何人在意。
直到,教会的出现。
直到帕萨姿亲眼看到,自己残缺的耳朵重新长出来。
触摸到带有温度的耳朵轮廓。
帕萨姿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消息传回教会,甚至顾不上现在身处危险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