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裴苍梨失业了,她爸立马就骂到“养你有什么用,找个工作也守不住,怎么公司就裁你,不裁别人,还不是你平时不会巴结领导······话说你是被裁的,不是公司会有补偿嘛,你干了这几年,补偿款总不少吧,都打我卡上,少一分钱你今年过年就不要回来了。”
挂了电话躺在床上,裴苍梨想起家里,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明明都是爸妈的子女,她始终就像一个外人,全家福里她是站在角落里拿打光板的背景墙;
四个人的家庭群里她被她爸踢出群聊,原因是不知道头像是谁,等再次被妈妈拉进去,群里就像死水一般平静,仿佛没人存在一样,耳边却是他们三手机里传来的微信红包到账声音;
家里的房间被当做杂物间,每年过年回去就刚好能摆下一张单人儿童床;她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衬托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美满,以及随时可以打钱的提款机;
可是裴苍梨也希望,她的存在能让他们看到不一样的价值,她也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也是弟弟唯一的姐姐,难道她对他们做的还不够多?做的不够好吗?
拿起手机,给她爸转了三万块钱,剩下的五千块钱既要交房租,还要撑到下次找到工作发工资,她实在没有多余的钱了,给那个家了。
转完钱不到一分钟,她爸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怎么还少了两万?你是不是自己藏私房钱了?我告诉你,你侄子办满月,这是家里的大事,你不要大事上拖后腿。”
“爸,我一个人在外面,也是要生活的,况且我上个月刚给家里打了钱,你和妈不是也在工作吗?难道这个家,就靠我一个人养吗?我养了我弟弟这么多年,现在还要养我弟一家吗?”
“你还好意思说,这个家靠你养,要不是你十岁那年,把你弟差点弄丢,让人贩子抓走,你弟现在何至于害怕见陌生人?”
“爸,你明知道事情根本不是那样,而且弟弟现在都结婚了,怎么会害怕见陌生人呢?我也养了他这么多年,是你们不想让他出去工作,纵容他啃老罢了,还不是你······”
不等裴苍梨说完,她爸就挂了电话,每次一提到这个事情,她爸就避而不谈,只是把责任甩到她身上,认为她有错在先,她弟弟都是因为她,才会现在不能出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