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谢夫人微微怔了一下,她只听说李澄成亲了,但并不知晓李澄之妻居然生的这般貌美。她唯一能想起的词,便是形容妲己的“花容月貌芙蓉面,妩媚妖娆美若仙”。
有人生成这般模样,几乎是到了让人看到容貌就会大脑空白的地步,这郑氏却完全没有一丁点自恃美貌之意,反而夸起自己:“我见谢夫人气度高华,举止娴雅,容貌仙姿昳丽,来到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王妃客气了,倒是妾身常常听说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如今见了王妃,才知道属实呢。”谢夫人也立马恭维起来。
徽音摆手:“不敢当,不敢当,请随我进来小厅说话。”
二人着实不大认识,但谢夫人为人却相当坦诚:“我与薛太夫人的孙女乃是极其好的手帕交,她祖母以前对我帮助许多,薛家又与我夫家是世交,故而我们从滦州赶过来的。”
“原来如此,我家王爷前几日冬至刚刚赶回来,也是交代我要去薛太夫人的大寿去,只我与她们相交不多,如今你来了,我也有个说话的人了。不如你们就在我们府上歇下,如何?”徽音笑道。
在她们寒暄之时,丫鬟们鱼贯而入,谢夫人轻轻扫过,便见有珍果奢点,忍不住暗自点头。这王府里有个女主人倒是很好,看来这么些年李澄也是放下自己的心思了,如此甚好,对大家都好。
见谢夫人心思单纯,徽音不免套起话来:“谢夫人和谢太守是何时认得外子的?我初嫁来,小王爷又总在外头练兵,总怕不知晓这些关系,到时候得罪人。”
谢夫人说了不少,无非就是她母家殷家在吴王封地,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
“我们很小的时候同时拜吴中名士为师,你们王爷那时候好像比我大三岁左右,我仿佛才三岁。澄哥哥那叫一个挑嘴,我们都吃得先生家的饭菜,他就不吃,我们一起午睡,他也不睡。常常说我们,他头一日看了我写的字就说让先生把我赶出去,说我这个人一看便是乌鸦,不可能变成凤凰,可我硬是坚持了下来,你说他嘴毒不毒。如今,我听说你们夫妻和美,想必如今王爷因为你改变许多,真正是鹣鲽情深。”谢夫人是真心希望看到自己这位王爷师兄能够好的。
可她的话让徽音心沉了沉,难道这位谢夫人才是李澄心爱之人?
如果是她的话,属于高级一点的吕笑,人既热忱又和善,还有手腕,这样的人比坏人不好对付啊?似荀柔那种总会露出马脚的好对付,但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如何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