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翰急急勒马停了下来,道:“果真如此!程良,速速将那幅本王重新拼凑临摹出来的守护者画像拿来。”
如今的轩辕翰行事日渐更加沉稳内敛,就连笔墨丹青的造诣亦是愈加深厚,其笔下所画的人物风姿绝世、衣带飘逸、气度从容,堪堪比那陆贤更要技高一筹。
程良上来一将画轴缓缓打开,陆天麟顿时惊呆了,叹道:“殿下这人像画的丝丝入微,形神兼具,栩栩如生,真是让人惊叹啊!”
然轩辕翰却只自顾自开口冷声着问:“本王竟没想到守护者竟是有着如此绝世容颜的一名女子。只是,这样恍若天人一般的一个人,她究竟能去哪儿呢?”
“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殿下请看!”
陆天麟故作神秘地说着,便伸出一只手来捉起衣袖将画像的脸部遮了起来,只露出包含两只眼睛以上的部位来。
顿时间,轩辕翰被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情景惊呆了:“这是…这是...是云儿!”
闻声,程良亦惊愕地凑了上来仔细瞧了瞧,望向轩辕翰的脸:“难怪殿下一直总觉得这双眼睛甚为熟悉的感觉,原来这是衣姑娘的眼睛。”
陆天麟遂朝着俩人点了点头,这才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始说了起来道:“殿下,如今西秦城西甚是传闻说衣府大小姐非同一般常人,昏迷了一年之久还能清醒过来,乃是因为受到了凤凰神力的庇护,传言皆说她醒来的那夜里,有七彩凤凰虚影曾出现在衣府上空,还有……”
陆天麟所说的这一切,轩辕翰又何尝不是早已知晓。只是,他真的没想到事实真相会是这样的。
陆天麟的话依然滔滔不绝地在他耳边回响着,然轩辕翰却愣愣地只注视着他的嘴巴一动一动地似是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所以,父亲推断衣小姐她极有可能便是失踪了多年的血族之后,西秦守护者后人。这才在得知衣小姐失踪后,让天麟留在城南帮殿下寻人。”
“这还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显然,轩辕翰被这样的结果惊呆了。
陆天麟却依旧激动地不停证明着:“根据天麟和父亲多年以来所收集的资料,血族皇室的血液,俱都是遗传了其先祖的奇特血统,可解世间一切奇毒。一开始,天麟也还有些不信,但当天麟在此亲眼目睹了衣小姐的婢女燕儿的死而复生后,除了是因为衣小姐的血族之血滴落在她的伤口帮她解了毒以外,还能如何解释这一切呢?”
“怎么会是这样?”轩辕翰早已脸色沉沉,双拳紧紧握起,在他那副甚感不可思议的眼神里,似是仍在努力隐忍着那几乎已经复杂到了极点的心绪。
那个坚强又倔强,善良并勇敢,似是永远都无所畏惧的柔柔弱弱,小
小身躯顿显于眼前,俩人过去的一幕幕,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温软柔情,她的悲伤无助,她一切的一切全都开始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翻滚起来。
这时,顿然停了下来的陆天麟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忽认真地道:“其实,还有一点可以证明,殿下可以让衣上坤老实交代,看看衣上云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衣府里一定有鬼,相信一问便知!”
轩辕翰顿了一下,冷冷道:“不用问了,云儿...她的确并非衣上坤所亲生。”
“什么?那她便极有可能就是……”陆天麟瞬间瞪大了双眼,惊诧至极。
然轩辕翰紧接着又幽幽补了句:“不仅如此,云儿还是本王年幼的时候所遇到的那个救命恩人,坠落悬崖后拼了自己的命所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
此话一出,三人一起震惊地沉默了下来,似是一时间里就连周围的空气亦都跟着静止了一般,一股异样的气息在悄悄蔓延,飘散。
正在通往西秦的道旁两侧,是蜿蜒曲折环绕着的潺潺小溪,借着一片皎洁的月色,泛着粼粼波光,水面上时有几点溪流旁杏花的花瓣随着流水漂走。
粉白的杏花,鹅黄的迎春,翠绿的柳叶,一派温柔旖旎,到处春意融融,却是无人有心欣赏。
在他们的眼里,这溶溶夜色,似是也霎那间与各自同样纷杂的心情变得一样的黑暗深沉到了极致。
不知过了多久,陆天麟深深皱着眉头看向了轩辕翰的脸,一脸凝重,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所以,殿下,为了统一这片大陆的宏伟大业,您真的...要处置了衣小姐吗?如若不然,根据守护者神秘力量之大的传闻,我们便永远没有可能对付得了璟帝,更别说整个灵空了。现在,衣小姐,似是尚还不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样子,若是殿下要动手,还需趁早!若是等她知道了一切,想她为了达成使命,定会向璟帝靠拢,反过来抗击我们的,到时候怕是……”
陆天麟的话到此戛然而止,然所有人都已对接下来的局势心知肚明。
就在这时,却只见轩辕翰原本就冷厉的脸色越来越沉,忽然“驾”了一声,自顾目视着前方的路策马扬鞭,奔腾而去,整个人似是在陷入沉思着,又似什么都没想。
陆天麟望着前方的路,看着轩辕翰离去的背影扬起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