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婢女躬身偷偷地咧了咧嘴角,一边应着一边兀自迈步出去,心里却道:“明明就是,还死不承认!”
岂料心里的念头尚未落下,却又被人叫住:“回来,等等。”
婢女顿时转身,仍是故作一脸笑吟吟地问:“二皇子还有什么吩咐?”
心下里犹豫了一瞬,拓跋宏遂朝婢女身旁近了两步,伸手挠了挠自己笔挺的鼻梁,抿了抿嘴,最后深吸了口气终是鼓起了勇气来。
“方才...你们替这位姑娘更衣的时候,有没有...有没有看到她的身上有什么...胎记之类的东西?”
婢女暗自想了想,疑惑地道:“胎记?奴婢并不曾看到有任何胎记在这位姑娘身上呢!这姑娘的身子除了瘦弱以外,并无任何瑕疵。二皇子殿下...怎么问起这个来?”
婢女歪着脑袋看着他,说着说着不禁又开始对其真正意图想入非非了起来:“一个大男人,打听人家姑娘的身子,还说对人没有企图?哼……”
然拓跋宏却当即严肃地再次向其确认道:“你确定她的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凤凰之类的胎记图案吗?肩部,对,就是肩部,有没有?”
婢女纳闷地缓缓摇头,这位二皇子向来平易近人,稍时,婢女竟忍不住撅起嘴来再次打趣起他来。
“怎么?二皇子是不相信奴婢的话?那不如二皇子索性就纳了这位乌乐姑娘,如此不就可以自己看了吗?而且想怎么看便怎么看?”
说完,看着他呆呆傻傻的模样,竟忍不住掩嘴窃笑了起来。
待拓跋宏一反应过来,立刻一脸怒色着朝其道:“胡说八道,出去!”
婢女被呵斥,转身过去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急急又走了出去,岂料拓跋宏再次将其叫住:“等等。”
“二皇子,又有什么吩咐?”这次,婢女终于卸去了些之前脸上的笑意,似是有些不耐烦了的口气道。
拓跋宏这才将身上的药方拿了出来,递给婢女叮嘱道:“这个方子,是乌乐姑娘每日务必要服用的,一定记得要用本皇子那里最上乘的药材煎制。本皇子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小心伺候着,切不可大意。”
婢女接过药方看了看,遂忽然现出满脸的忧心看了眼床榻上的衣上云,轻叹了口气问:“二皇子殿下,这位善良的乌乐姑娘,她到底还能不能醒来了?”
拓跋宏沉默了会儿,先叹了口气,顿了顿后又吸了口气,似是重新振作起来说:“会的,当然会的,她是咱们北烈大草原上的乌乐神女,怎么会醒不来呢?!”
俩人一起对着榻上的衣上云怔望了片刻,婢女方才告退离去。
拓跋宏一脸极不放心,恋恋不舍地缓缓坐到了衣上云的床榻前,握起她的一只手抵在自己温软的唇边,对其喃喃细语起来。
“乌乐,对不起,我真是没用,百日之期已到,我终还是没有办法研制出第二粒焕颜丹来。在你来到这片草原之前,我对自己的医术颇为骄傲,总以为自己是这片草原上最强的医者。你来了,我才知道自己的医术是那样的浅薄。也是因你,才让我意识到这片大陆有多么广阔,我好想随你到处去看看。”
默了会儿,渐渐收回思绪,拓跋宏忽然轻笑了起来,眼里似是透着许多的无奈望着眼前正在燃烧的烛火愣愣地说:“从小我一直以为,自己拥有一切,一定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没想到,终有一天,对于命运所赋予我的枷锁竟也会这般地无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