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侍卫的话,程良顿时看向了轩辕瀚的脸。
轩辕瀚稍一思量,遂沉声开口朝其吩咐道:“带他进来见本王。”
“遵命!”
侍卫抱拳领命后,即刻出去很快便将一名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北烈士兵打扮的清瘦男子带进了大帐来。
那士兵一进门来看到眼前甚觉亲切的一切,先是愣了一下。
似是眼里竟还忽然闪烁起了点点泪光来,继而尤为激动地大步朝轩辕瀚的面前近身了过去。
“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倒趴在了其面前颇为郑重地对其扬声高呼:“属下参见秦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紧接着,极为恭敬的连连朝其叩首三拜。
见此,轩辕翰甚是不解的问:“本王不知你这一声‘属下’从何说起?不过,身为一名北烈国士兵,大战来临,你不为保卫自己的家园而鞠躬尽瘁,为何会独自一人只身来到我西秦军营里?又有什么重大的军情要向本王汇报?”
“秦王殿下有所不知,其实...其实属下并不是北烈国人!”那北烈士兵紧紧贴着地面,跪趴在其面前的地上开口回道。
“那你是什么人?”未及轩辕翰亲自开口,一旁一直默默站着的程良着急地问。
“启禀殿下,将军,属下...属下乃是西秦国子民...赵平安呢!”
想起许久以来,在敌国身为一名俘虏的耻辱,遭人欺负与轻视,对家人的思念,种种心酸的过往,赵平安忍不住声音颤颤地道。
顿时间,程良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遂惊看向轩辕翰的脸与其对视了一眼,继而立刻转回视线朝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赵平安...你说你是...赵平安?你是灵儿的爹,玉娘的丈夫,你家里还有位年过半百的老母亲,是不是?”
赵平安伤心难过地点了点头。
程良顿时深吸了口气,似是释然道:“你真的还活着,也幸亏你还活着,总算是没有让家里那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白白为你担心了这么久。”
程良说完再次一脸欣慰地看向了主子的脸,只见轩辕翰一脸严肃,似是心里有很多的疑惑。
而赵平安像是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应该对他是如何成为一名俘虏的好好解释一番,于是便缓缓抬起头来,回忆着说了起来。
“其实,依照西秦国律例,因为属下是家中唯一的男丁,所以是当不了兵,没有资格,上不了战场的。可当有一日,属下亲眼目睹了位于我国边境上的西秦子民,他们是如何被那些有恃无恐的北烈国侵犯以后,从此便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到战场上去。所以,便瞒着家里人偷偷地隐姓埋名混入了军营。”
顿了顿,脸色忽然变得尤为难看,似是在隐忍着心里什么巨大的悲伤和恐惧一般。
最后沉声说道:“那日,在与北烈的一场终极战役之中,本来我西秦一定是必胜无疑的。岂料那残忍卑鄙的北烈国将领竟然狗急跳墙,完全不顾牧民们的安危,竟放出了一种不知名的毒烟。属下本以为,自己一定会与其他同伴一样,被毒烟毒害至死。岂料,属下半夜里竟独自一人奇迹般地从尸体堆里爬了出来。后来,就在属下奄奄一息的时候,遇到了一位道长,是他救了属下。可后来,属下在荒漠里逃生时却迷了路,又被巡逻的北烈兵给抓了回去,这才……”
赵平安一说完这些心酸的过往,遂将眼睛紧紧地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