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上云将燕儿手里捧着的一盏热茶双手端起,上前到纯太妃的面前。
想起俩人之前的过往种种,心里终归是有些复杂情绪。此刻的确还是很难做到坦然,然终还是朝其恭敬地敬茶:“母妃请用茶。”
纯太妃朝其端详了片刻,似是看到了她心里的犹豫。
然一瞥见其身旁的轩辕翰,便伸手将茶接过,轻抿了一口后将茶盏递给了身旁的张嬷嬷。
接着开口问道:“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衣上云难免表情有些严肃,便道:“已经好多了,母妃无须挂怀。”
纯太妃又看了看一旁的轩辕翰,忽然说道:“本宫知道你们新婚燕尔,可王妃身子尚未痊愈,还需小心调养段时日,恐伤根本。不如今日起先搬去云水阁住段时间吧。王爷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恐怕若再伤了王妃,如此便就不好了。”
未及衣上云说话,轩辕翰便扬声气道:“儿臣昨日刚刚大婚,母妃为何如此着急将……”
岂料话刚开口,衣上云便急急伸手出去拽住了他,朝其暗暗摇了摇头,示意他莫要为自己与纯太妃起争执。
转而屈膝对纯太妃答应道:“是,谨遵母妃教诲,儿臣这就命燕儿将儿臣之物搬至云水阁里。”
大婚第二日,母子三人便就这样不欢而散。
衣上云与轩辕翰离开后,张嬷嬷不解地问:“太妃娘娘为何要这样做,娘娘明知他二人情深意重,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自从殿下有了那丫头,整个人都变暖了起来。若是如此拆散他们,娘娘不怕伤及到母子情份吗?”
纯太妃沉默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说:“就是因为知道他们情深意重,又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方才如此行事。这日后里,每晚都是长夜漫漫,二人都正值青春年少,宽衣解带,干柴烈火,万一王爷自控不住,那丫头再伤及根本,彼时,又该当如何?再等等,再等等吧。”
张嬷嬷这才恍然大悟:“原是老奴疏忽了,还是娘娘顾忌的周全。”
纯太妃再次叮嘱道:“务必交待乐太医日日按时让那丫头服药,尽快将其身子调理好了!”
“是。”张嬷嬷应道。
回到林月轩。
见到燕儿正在一边收拾,一边哭泣。
衣上云赶忙上去微笑着打趣安慰道:“怎么……后悔了?跟你家小姐嫁到王府才第二日,这就觉得委屈啦!”
燕儿拭了拭脸上的泪痕,说:“这大婚才第二日,太妃娘娘便如此急不可耐,丝毫不给小姐好脸色,燕儿是在替小姐委屈!”
衣上云回忆往昔,渐渐收起笑容来,落座在一边,说道:“太妃娘娘待人本就一贯严厉,又何来脸色不好之说!何况我们之间,还有很多说不出口的事,就连我自己……都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
燕儿接着又气道:“可她还让小姐今日就搬出林月轩,如此苛待小姐你。”
衣上云舒了口气,看着燕儿纯真的眼睛道:“不,唯独这一点,我倒很是确定,她是真的为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