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裕不想和他们争论什么。
每天晚上,她都在天楼的露坝看。
腊月二十九。
早上沉裕还是出去弄柴。
回来的比较早。
沉外婆就在那嚷嚷,“沉裕把我钱偷了。”
邻居都在地坝看热闹。
沉裕把肩上扛着的树直接摔在地坝上。
看着坐在轮椅的人。
“我偷了多少?什么时候偷的?”
“你就是偷了。你还不孝!对我没有一点孝心。”
农村,不管什么年代,不孝都是大罪。
邻居看情况不对,跑出去喊人了。
沉千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沉裕把柴刀丢在地上
“我不孝!你之前吃的偏方,草药,不是我弄的吗?你吃药的钱,我没份吗?我不孝!我确实不孝。”
“你的钱,我没拿。我看不上。”
沉爸黑着脸走进来。
“怎么回事?”
沉裕把外套拉开,“她说我偷她钱了,还说我不孝。”
沉爸脸更黑了。
“她外婆,你能不能搞清楚了再说。沉裕这些天,天天早上出去弄柴,午饭才回来。她连你放钱的位置都不知道,她去哪拿?”
“她不孝顺?你问问大家,她以前在家,能干的干,你脚不行了,那段时间,她一个人承担了大部分。你说说,她那不孝!”
沉妈从屋里出来了。
沉裕看见了,轻笑一声。
“你女儿出来了。你问问她,钱去哪了?”
沉妈:“妈,钱在我这。沉裕没拿。她是你孙女,你怎么能说她不孝!”
沉外婆撕心裂肺:“你们就欺负我!她就不是不孝!她不是我孙女!”
沉裕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冰住了。
从心脏开始,往全身蔓延。
手已经麻了。
邻居看不下去了,“老辈子,过分了。”
沉裕把外套丢地上,眼睛看着她。
“我不是你孙女?”
“不是!”
“我再问一遍,我是不是?”
“不是!”
沉裕的手捏的紧紧的。
“我是不是?”
“不是!”
“沉樱是吗?”
“是。”
“刘志是吗?(沉姨家的大儿子)”
“是!”
“刘程是吗?”
“是!”
“向伟是吗?”
“是!”
沉裕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脏疼的要命。一抽一抽的。
“很好。”
沉裕进了屋子。
沉外婆还在那说沉裕不是。
沉裕在水龙头下,洗脸。
她已经痛麻木了。
无所谓。
一个远房亲戚的人都是他孙,只有她不是。
哈哈哈哈
她能说什么。
捧着水,洗了一遍又一遍。
这事很快就传开了。
沉裕无所谓。
丢脸的是她吗?
不是。
只是不要的是她。
邻居都觉得这次过分了。
“从沉裕回来,家里就没停过,天天吵。”
“这不怪沉裕。天天早上吃完饭,就去柴林了。我也在,有时候,我弄不下来,她还来帮我。”
小主,
“我也是。地里搬了萝卜,背篓背不起。她都帮忙。”
“任劳任怨的。那不好。”
“听说她要高考了吧。家里这么乱,怎么考哦。”
“可怜啊。”
“要是我,我早就掀桌子不干了。听说之前也闹过。不过沉裕没爆发。”
“这次是真的惹急了。她回来还扛着树呢。气的衣服都丢地上了。”
“哎。难说啊。之前休学,听说也有今天那个人的原因。”
“要是我,早就疯了,早就想死了。”
“之前还以为是她在闹脾气,现在看啊。多半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邻居对此事没表态,但对沉裕充满了同情。
沉裕出去,都能感觉到他们同情的眼神。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