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姝不说话。
沉裕以为她妥协了。
半个小时后。
乌泱泱的一群人,来到了病房。
“三天后出院?”
“出事了谁负责?”
来的是谢爸谢妈,伍妈,叔叔和郁家的。
南宫裴瞥了她一眼,“安分一点。”
“伤口不大,夏天,流汗,感染了,怎么办?”
沉裕心里觉得怪异。
“我不想在医院。”
医院,太压抑了。
外面,大多都是哭泣的声。
夹着争吵。
医院里,听到了很多的祈祷。
生命还是在流逝。
沉裕那些被淡忘的关于自己割腕那段时间的记忆,总是出现在梦里。
一次又一次。
晚上,她总会找时间出去溜达。
坐电梯到楼下。
有年迈的夫妻,生死离别;有新生的孩子,半路夭折;有青中年的无奈,穷途末路。
当沉裕产生共鸣的那一刻,她就无法呼吸。
梦里是自己见过的一切,不断的轮回。
她是幸运的。
遇见了很好的朋友,有了很好的家人。
刚好,他们都还算富裕。
能支撑她的医药费。
平时补身子的东西,也没少过。
那些,已经足够穷苦的,一场病,可能就要失去一条生命。
想治疗,却没有能力。
那种无力感,沉裕能感受到。
将自己放在那些人身上,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沉裕:“姐,我.... ”
沉姝打断了她的话,“3天后出院,去学校报到。”
沉裕低着头,“谢谢。”
沉姝不想妥协,但她想起了她自杀的那段时间。
那一次,差一点,就要彻底失去她了。
她不敢想。
发现她割腕,送到医院。
也是闹着要出院,他们不准。
出去买个饭的功夫,人不见了。
沉姝跑到顶楼,就看见了站在边缘的沉裕。
她怕了。
那段时间,她一直做噩梦。
梦里,自己没有及时赶到。
没有救下她。
她一跃而下。
晚上,沉裕睡着后。
谢妈把沉姝叫了出去。
“怎么同意了?”
“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谢妈不解,“怎么了?慢慢说。别哭啊。”
沉姝抱住谢妈,哽咽道:“上次她割腕,她跑到顶楼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在边边。”
“就差一点,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