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冷静一点,她不是母后!”
白无忌望着眼前女扮男装的女子,她眉眼间像极了萧鹤语,不,她们分明就是一模一样。如果她不是鹤语,又会是谁?
白无忌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子和鹤语没有半点牵涉。他甩开了白慕语,但没有再上前,只是紧紧地盯着苏文挽。
苏文挽被这样热烈的目光看着,只觉背脊发麻,这目光炽热而深沉,仿佛一潭深水,又感觉那么熟悉。是了,此时挡在她身前的这这个男子也曾这样看过她。
白无忌的目光始终没有从苏文挽身上移开,他嘴里还在念念有词:“你就是鹤语,是你回来了,你此次回来,一定是原谅我怕了,对吗?”
眼前的这位陛下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硬朗的五官,高挺的鼻梁,皮肤依然紧致,挺拔的身姿因情绪过激而失态,但依然不减雍容华贵,看得出来他年轻时是一个容貌出色的美男子。
“父皇,母亲已经走了。若是母亲还在,也已经三十五岁了,而眼前的这位女子,不过二八年华,她是中原江南的绣师,又怎么会是母后呢?”白慕语冷静地朝白无忌解释,希望父皇在两国建交文武百官皆在场之时,能够恢复理智,维持庄重体面。
白无忌却并不听从太子的解释,他坚持道:“不,她就是朕的皇后!”
白无忌忽然眼中流下泪,“当年朕初见皇后之时,她也是二八的年华。”
“她走的时候,才十八岁。”
思及此,白无忌心痛难当。
苏文挽和谢瑾之对视一眼,听到南国皇帝之言,他们总算明白了,南国陛下口中的皇后,也就是中原的朝阳大长公主萧鹤语,如此说来,苏文挽应当长得很像大长公主。思及此,谢瑾之眉头微皱,似乎想起了什么。
在太子等人的安抚之下,南国陛下冷静下来,宴会照常进行,但相比于寻常宴会,这场宴会却多了几分诡秘之处。
苏文挽不得不去应对南国陛下时常投来的目光,他似乎还在钻研她的相貌到底为何和萧皇后一样。
白慕语因此朝苏文挽投以抱歉的目光,希望她不要与父皇一般计较。父皇有些失去理智,毕竟母后是他此生费尽心机娶来的皇后,最终却英年早逝,没临了之时或许也没有爱上他,否则父皇不会如此耿耿于怀,而又似乎带着某种愧疚和不甘心的愿望。
谢瑾之面色冷漠,他坐到了苏文挽身侧,有意为她抵挡南国陛下不合时宜的目光。苏文挽因此避开了来自上位者审视的目光,心中没有那么尴尬,僵直的背脊也因此放松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