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路崎岖泥泞,月光被斑驳的树影遮住,透过光秃秃的枝干,能看到的只有一层又一层交叠在一起的山影。
时透未来的心很乱,乱到都没有靠着血的气味,去寻找那一户隐藏在不知道那个角落的人家。
为什么会在这碰到鬼杀队的主公?
为什么自己不想杀他?
说好的执念已经消散了呢。
越是想下去,时透未来的心底就越迷茫。
摸了摸正在跳动的心脏,时透未来罕见的有些手足无措。
人类时期苦苦寻找都未曾找到的鬼杀队,成为鬼以后也鲜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鬼杀队,就在自己已经彻底放弃寻找鬼杀队,逐渐融入鬼的群体,甚至放弃了曾经为人时的坚持,产屋敷耀哉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所以,曾经的坚持到底算什么?
命运这个东西,除了会跟自己开玩笑,会高高在上嘲笑自己的无能以外,连一点好运都舍不得施舍给自己。
烦躁。
前所未有的烦躁。
一种想杀人的烦躁。
可是,真的要杀产屋敷耀哉泄愤吗?
真的要杀吗?
如果自己杀了鬼杀队的主公,那最后一点想作为人死去的渴望,是不是也会变得更加的可笑?
那时亲手杀掉的两个柱,临终时所说的话,时透未来自始至终都未曾忘记。
『就这还哭自己是被迫的,我看你,挺乐在其中啊。』
『我等你下地狱的一天,恶鬼。』
时透未来攥紧了衣摆,泄愤一般狠狠的踩在了脚下的枯树枝上,震的丛林中的鸟雀四散逃窜。
“产屋敷……”
深吸了几口气平定了一下心情以后,时透未来抬头看了看那一轮弯月,脸颊上僵硬的肌肉,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如果你早出现几十年,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