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得,他突然联想到一件事,当年徐昭骏有一次行动失利,给总部的报告中提到,在红党的接头地点设伏时,遭遇枪手袭击,对方枪法神准,弹无虚发,而且选择的藏身和撤退路线都极为高明,现场还带走了弹壳,根本无从查起!难道会是那个人吗?
法租界,同福里。
一个穿的人模狗样的男人,正小心翼翼的猥琐着往巷子深处走去,这里到处都是亭子间,住户也很复杂,有码头苦力,工厂工人,街面小开,还有各种做点小买卖谋生的,一片嘈杂!
“呦,这不是黄老板吗?您这是又去哪里谈买卖啦?”一个坐在门口嗑瓜子的大妈看到猥琐男人,嘲讽的打着招呼。
“我说王大姐,您行行好,别嚷嚷好吧!”他低声下气的哀求。
“咋的啦?有没有给房东太太交租啊?我说你也是的,穿的嘛都蛮像那么回事的,可连着亭子间的房租都交不起,笑死人了伐!”被称作王姐的女人口下不留情,尽显尖酸刻薄之相。
黄友德和她打着哈哈,脚下没有一丝停留,眼看就要溜到自己二楼的房间。
一个嗓门极大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黄友德,你想躲到什么时候啊?我看你别叫友德改名叫无德好了,整天穿的人模狗样,头发梳的溜光水滑。不知道还以为你多有钱呢,你这个缺德带冒烟的,就我这点房租,你说你都拖欠了多久?今天我可告诉你,要是再没钱交租,晚上我就把你赶出去!”一个体型肥胖,但长相倒还尚可的中年妇女冲他喊道。
黄友德的脸上浮上些许尴尬,随后换上衣服讨好的笑容,转过身来,回应着对方:“房东太太,您看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这不是出去做生意了嘛,您也知道现在沪市赚钱有多难。我这好不容易弄到点钞票,这不是想着给您送去!”
说着他依依不舍的掏出兜里几张钞票,怏怏不乐的递给妇人。
妇人一把从他手里拽过去,手指沾着口水输了起来,口中乐呵呵的说道:“嗷吆,黄老板这是发财了呀,都是大票。我早就说过我这里旺你们生意人,你看这不就应验了!”